晚上,为了庆祝季星摇顺利找到工作,贺骁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季星摇爱吃的菜。
季星摇在一旁看着,男人身上一身黑色居家服,身上系着卡其色的围裙,肩宽腿长,俊美又居家,那双如玉般的手切菜的动作优雅得都像是在搞艺术,这实在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季星摇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是一个孤儿,最奢望有一个家,平平淡淡的,充满烟火气息,她没有体验过那种家的感觉,可是看着厨房里为自己做饭的贺骁,季星摇突然觉得,心底那种平淡温柔的暖意,大概就是一个真正的家才会有的感受吧。
菜一道道上桌,贺骁把蛋糕摆在中间,旁边的花瓶里放着鲜花,贺骁拿出两个玻璃杯,给自己倒了点酒,给季星摇倒了点果汁。
季星摇看着丰盛的一桌,嗅了嗅,“好香啊,怎么弄得这么隆重?”
贺骁道:“因为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季星摇好奇,水润的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什么好消息?”
贺骁道:“你以后可以继续跳舞了。”
季星摇一愣,这句话的效果于她来说无异于惊天炸雷,把她愣愣地劈晕在了原地。季星摇呼吸急促,眼睛蒙上了水雾,她使劲地眨着眼,想要看清贺骁的表情,确定贺骁并非在和自己开玩笑。
贺骁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我找到了一个医生,她看过你的病例和片子,说你的腿恢复的可能性在六成以上,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啪嗒,”泪水砸在了季星摇的手背上,季星摇像是毫无所觉一样,她抿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用力地重重点头。
她愿意。
从医生下判决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季星摇已经忘记了自己在网上找过多少资料,咨询过多少医生,可希望通通破灭,她只敢躲在被窝里哭。
后来她知道该接受现实了,于是总是反复地告诫自己,自己要接受这样的生活,为此她甚至还去找了份工作。
可难道她心里就真的接受了这个结果了吗?
当然不可能。
舞台是一个舞蹈人这辈子罪不可割舍的惦念。季星摇一面告诉自己要放弃,一面又大汗淋漓地偷偷做着复健,她忘不掉,她始终抱有侥幸。
她总是想,万一呢?说不定那天她就好起来了呢。
而当她终于握住了那丝侥幸,季星摇竟是笑不出来,她用尽全身力气也仅仅只让自己不狼狈得哭出声。
失而复得的滋味,原来竟是这样让人想痛哭。
季星摇哭得泪眼朦胧之际,被揽入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他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地哄她,“好了宝贝,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他温暖的手替她轻轻擦掉眼泪。
季星摇透过朦胧水雾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包容宠溺。
季星摇眨了下眼,眼中泪水滚落,她想起他前阵子忙碌,想起助理说他没有安排工作,想起车上被他塞到夹层里的病例,原来他一直以来都在偷偷帮她寻医。
她竟然还误会他...
季星摇觉得很愧疚,她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扑进他怀里,哽咽地问他,“你,你怎么,怎么对我这么好。”
贺骁仔细地护着她,轻轻在她耳鬓亲了亲,“因为...”
“我爱你,”他在她耳边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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