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平日里你们怎么样?”
大家都期待的看向了玄烨。
玄烨深吸了一口气。
安静沉稳的平嫔,俏皮灵动的明常在,温顺的刘常在,兰心蕙质的白常在,很好,都很好!
他不紧不慢的掀起眼皮子,一字一字道:“皇上威武不凡,我心甚喜!”
大家一顿,都酸酸的向着玄烨道:“知道你得宠,也别这样叫咱们羡慕呀!”
平嫔红着一张脸道:“今儿一定叫你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玄烨被一堆后妃架着咯吱,忍不住笑的花枝乱颤,气的在心里恨恨的鞭笞了一万次平嫔。
璃蓉瞧了两眼岳乐猎的一匹狼,言不由衷的夸赞了两句就又换了回来。
大抵是酒喝的多了,过来还是昏昏欲睡,一觉睡到了点灯时候,等到睁眼,悠兰正在跟前侍候,瞧见璃蓉醒来,忙拿了醒酒石叫璃蓉含着,低声道:“主儿今儿也闹的太过了,前头的佟主子还叫人来问了一次,下一次可千万不要这般了。”
璃蓉当然不记得了,她揉了揉发涨的额头,瞧了一眼外头的西洋钟,笑了笑道:“都到了晚膳的时候了,确实有些过了。”
小夏子带着三个小太监提着描金的食盒进来请示。
璃蓉叫摆在了侧间,一面吃一面跟悠兰几个人感慨:“过几天天冷了,就能吃的上锅子了,你们得了闲,多跟膳房的师父们说说话,最好能给我做几样我喜欢的东西。”
小夏子连声应是。
正说着,常嬷嬷从外头进来,紧张的道:“不好了!平安阿哥没了!”
璃蓉手里镶银的筷子哐当掉在了五谷丰登的盘子里,半响才听得到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她虽然有些时候没有见到平安了,可是皇上经常叫人给她来传话,说是平安阿哥一切都好,还长了好些,叫她放心。
她便想着,终归只要孩子好就行,给谁养都无所谓的。
她换了衣裳到了景仁宫的时候太皇太后和太后以及钮钴禄贵妃竟然都到了。
佟妃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散着头发,满脸惶恐和害怕跪坐在平安的小床边,不住的念叨:“怎么会?早上还好好的!”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坐在了太师椅上,半响道:“到底怎么回事?”
钮钴禄贵妃示意太医上前替平安诊脉,佟妃却忽然发了狂,大喊道:“不要碰我的孩子!不要碰我的孩子!”
钮钴禄贵妃格外的温和:“叫太医仔细看一看,或者孩子尚有气息,便是要安葬了孩子,也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过去。”
然而佟妃此刻却极为狂躁,太医往前走了两次,叫她带着护甲的手抓烂了脸。
别说是璃蓉站的远一些,也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太皇太后如此老谋深算的人又如何能不明白?
她沉了脸吩咐道:“把佟妃送到一边去。”
钮钴禄贵妃身边两个嬷嬷立刻上前,前一秒还在行礼,下一秒往前一站,不露丝毫痕迹就将佟妃“送”到了边上。
佟妃照旧又打又骂,但那两个嬷嬷像是石像一般纹丝不动。
璃蓉在悲伤之际,看到如此的情形,难免也有所感慨。
钮钴禄贵妃的根基和地位,除非自己作死,否则无人能够撼动。
太医一面沾着脸上的血,一面上前查看了平安的情形,半响向太皇太后心礼道:“平安阿哥已经仙去了。”
太皇太后闭了闭眼,半响道:“是何缘故?”
太医似乎有些为难,斟酌道:“依奴才所见,是用了虎狼之药!”
太皇太后猛拍了一巴掌桌几,上位者的那种威压立刻倾泻而出,内殿里的人都跪了下来。
“虎狼之药?!哪里来的虎狼之药?!”
佟妃眼一翻,当时就晕了过去。
景仁宫的事情,多余的钮钴禄贵妃并不叫璃蓉这些人听着,她甚至百忙之中抽出了空安抚了璃蓉两句:“这孩子向来身子弱,也是跟天家没有缘分,知道你难受,这几日也不必来请安了,回去好好歇一歇。”
璃蓉从景仁宫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出来。
甬道里灯火通明,璃蓉却觉得头晕目眩。
平安在永和宫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温暖欢喜,一群人围着一个孩子转,原想着过些日子毕竟还能见到,谁知道这却是永别。
上头的事情,璃蓉平嫔这些人并不知道。
只知道景仁宫里进进出出好些个人,里头的宫女太监换了一批,佟妃称病不起,宫门也关了起来。
宫里肃穆了好几日。
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璃蓉几个人,甚至也只是背地里悄悄为平安哭了一场,留下了一双为孩子准备的虎头鞋,夕阳西下的时候坐在窗前看,鞋子上落着陈旧的光,样貌都模糊了起来。
宫里岁月,即便有欢乐的时候,也混合了血和泪。
皇上是三日后回来的。
璃蓉正坐在窗前作画,如意阁的太监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