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圆润的小脸这两日已经瘦出了尖下巴, 越显得那一双眼大而黑亮,她披着衣裳起来,瞧见璃蓉进来眼眶微红, 叫了一声:“姐姐。”
璃蓉坐在了明玉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叹息了一声:“你受苦了。”
明玉落泪道:“从小到大虽不是锦衣玉食般长大的, 但也无忧无虑, 这般被折辱却是头一次,我只咽不下这口气!”
璃蓉认真的看着明玉的眼道:“你也不用这样伤心,僖嫔欺人太甚,也是我连累了你,你若想解这个困局, 我有办法帮你,但就看你自己敢不敢。”
明玉听得眼前一亮道:“姐姐,妹妹如今拿姐姐当亲姐姐看,若是姐姐有法子,能叫妹妹摆脱僖嫔报了这个仇, 妹妹还有什么不敢的!”
璃蓉抬眸,眼底里是不大常见的冰冷和凌冽:“过两日中秋佳节,宫中要后妃们各出几个节目, 能不能一举夺魁抓住皇上的心,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明玉听得振奋起来,但还是清醒的:“可是,可是就算是得了皇上的额青睐,可我不是姐姐,皇上对我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是一时的高兴, 做不得长久的数。”
璃蓉在明玉耳边低语了几句,明玉听得微微一愣:“真的?”
“只看你敢不敢,你若敢,却要清净很长一段时间,或者借此就能叫僖嫔往后再不敢随意动你。”
明玉又是激动又是矛盾:“姐姐既然有这样的法子,为什么自己不试试?”说着又忙道:“我不是怀疑姐姐,姐姐待我好,我便是死了也不足以报答,况且姐姐说的清楚,终归是要我自己决断,我只是好奇,姐姐有这般手段,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自己保不住,所以我不想。”璃蓉说的坦荡而自然。
明玉便明白了过来,又搂着璃蓉道:“姐姐,我知道姐姐一心为我好,不管这个事情最终是成是败,我都感激姐姐为我的筹谋。”说着话眼神也坚毅起来:“姐姐觉得自己保不住,我却想要试一试,不管成不成,都是我自己的命!”
璃蓉到对明玉有些刮目相看,看上去天真烂漫,但真遇到事情的时候又果敢坚毅,也说不定她真能成事。
又跟明玉商议改日中秋宴上要表演什么节目才能一举夺魁,穿什么衣裳,如何的表现。
钮钴禄贵妃那里特地把熹嫔叫了过去,翊坤宫里的两排菊花,一般搬去了荣嫔的储秀宫中,长生阿哥好转起来,钮钴禄贵妃也知道是璃蓉所为,而叫璃蓉下定决心将东西送给荣嫔的确是她的好妹妹。
僖嫔进来蹲身行礼,钮钴禄贵妃却只在在个黄花梨的三屉立柜里翻找东西,仿佛没有看到僖嫔。
僖嫔委屈的瞧着静心,静心忙到钮钴禄贵妃跟前笑着道:“您瞧,这是僖嫔娘娘这几日赶着给主子做的马褂,手都扎破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做出来,选的是上等的猞猁狲皮毛,里子做的西番莲的,小巧精致,过几日天冷了,主子穿着正好。”
妹妹自小不擅长针线,若真要做出这样一件褂子,只怕手是遭了罪的。
钮钴禄贵妃叹息了一身,终于转过了身道:“过来。”
僖嫔连忙起身走过去在钮钴禄贵妃身边坐下,钮钴禄贵妃捧起她的手瞧了瞧,果然上头还有几个新扎的针眼,她心里一软,在抬头看着僖嫔的时候,便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葱管一样的手指戳了戳僖嫔细腻的额头,叹息道:“你呀你!”
僖嫔便只偎依着钮钴禄贵妃撒娇:“姐姐!”
钮钴禄贵妃搂着她道:“知道错了?”
“知道了。”
“真知道?若不是你去为难那个不起眼的玉常在,德贵人会把那么好的东西给了荣嫔?皇上那里只怕也是知道了,昨儿夜里为这个事情还给我冷脸子!”
僖嫔听得这话,柳眉倒竖道:“哪个小贱人去告状了?”
钮钴禄贵妃皱眉道:“还是不长进!刚刚皇上专门叫人过来传话,说是德贵人身子不适,这两日的请安便暂时免了。”
僖嫔听得这话眼里的嫉妒之色压也压不住,钮钴禄贵妃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姐姐都跟你说了,暂且不要去理会德贵人,她便是受宠也不过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成不了什么大事,只有荣嫔那样的才是心腹大患,你为什么就不明白?”
僖嫔低着头不说话。
姐妹两个心中看重的本就是两码事,钮钴禄贵妃作为家中长女,时时处处的都以家族利益为先,考虑到的永远是谁对家族利益威胁最大,她虽然心中也不喜璃蓉,但她却压得住,忍得了,僖嫔却不同,她年岁小,又心中爱慕玄烨,不能容忍的是那个她觉得玄烨最疼宠的。
所以即便有钮钴禄贵妃的话在先,她也忍不住要去撩拨璃蓉身边的人。
明玉受的是无妄之灾。
因为她的宠爱跟璃蓉相比微乎其微,其实并没有入了僖嫔的眼。
钮钴禄见她执拗,叹息道:“罢了,我瞧着你身边那个石常在到是聪明的,你到可以用一用。”
僖嫔眼前一亮,高兴道:“我就知道姐姐是最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