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
“……你的也不错。”
“一会儿点名帮我应一下,我睡会儿,”说完脸埋入手臂,只能看到他的发漩,上面还有一小撮翘起来的呆毛,
不是,我是女生怎么帮你应啊,林诗意头大,谢天谢地今天并没有点名。
他真的很能睡,一直睡到九点下课,准时醒来,一分钟都没浪费,男生抬手揉了揉脖子,满脸刚睡醒的茫然,突然看向她说,
“你说你叫什么来着,林…四亿?”
“滚。”林诗意站起来本来已经准备走了,还是回头放了一句狠话,不出意外看到了男生恶作剧成功的表情。
“今天要不要去吃炒面,”一句不咸不淡地邀请,毫无诚意地随口抛出,
“不了,我减肥,”她仍然是那个戒备心很重的女孩,而且今晚还要去兼职,实在没空在这跟新认识的人聊天。
林诗意每周会做一天兼职调酒师,这家叫Flirting的酒吧位于S市CBD一幢著名摩天大楼的顶层,有着绝佳的视野,可以俯瞰整个S市浦江两岸的景致,入夜后华灯初上,是令人沉迷的放纵氛围,大概没有一个学建筑的能拒绝待在一个有风景的空间。不过这家酒吧老板也是非常之黑心,过期的酒精饮料配上即将变质的水果,与这大几百的入场费相得益彰,她暗自吐槽。
调酒师是一个绝佳的观察者,比如某位客人每次都带不同的女伴来,比如某位熟客每次都点两杯长岛冰茶但一杯从来不喝,比如某位客人经常装醉然后让店员给他指定的电话致电来接他,高端服务业就是这么的有求必应。
喝酒有时候让人卸下伪装,有时又让人伪装得更好。
选修课下课以后,李恪念想起今天是贺隅生日,不过他实在不喜欢这种吵闹的聚会,不太想去,所以先回了江边的家。昨天贺隅在群里放话今年必须整点特别的,不一样的,符合他身份的庆祝活动。
一大早在发小群里发了一个晚上庆祝活动地点,是一家星空酒吧,叫Flirting,听名字就挺成人的。大约半小时前,他和贺隅打了一通电话,
“你快点来啊,我已经喝废了,这里不是离你家很近吗,快来接我,”贺隅说话的声音很大,背景音乐震耳欲聋。
“你没腿吗,还要人接,”略显冷淡嫌弃的回应,
“我真的醉了,醉得离谱,念哥快来接我,不然我要被给子捡回家了,”贺隅此人一向表演型人格,张嘴就来的能力无出其右,
“我不是说了今天有课吗,”李恪念实在不想深夜出门,
“现在都他妈十一点了,还有课啊,不会是苍老师的课吧,”
“滚蛋,我过来,”李恪念没好气地掐断电话,拿上外套准备出门,以他跟贺隅这发小情谊,生日聚会不去也很不给贺隅面子,不过他对喝酒实在是没啥兴趣。李恪念一撑开酒吧门,就能听到吐词很脏的黑人音乐,一桌人已经喝high了,但贺隅本人却没待在一干狐朋狗友里,他扫视了一下全场,视线聚焦到落地窗前的位置,窗外灯火璀璨,流光溢彩,气氛烘得很到位,而贺隅正撑着头在吧台把妹,准确的说应该是泡调酒师,
“给我来一杯跟我的气质相符的酒,”这货吐字十分清晰,没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请,”调酒师不带任何情绪的声线响起,
“这不就是纯气泡酒吗,”
“很符合你的气质啊,”
“哪里符合了,”
“傻得冒泡,”
“你这样会失去一位优质的客户,”贺隅佯装生气地回话,眉眼带着笑意,
“那这杯算我请你,”
“不如我们加个微信?”贺隅非常爽快地把气泡酒干了。
“员工守则第一条,客人的微信不要加,”调酒师一板一眼地回答,
贺隅还想说些什么,旁边空着的座位来了个走路带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