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家默默蹲下来,各自用外套袖口包住手,帮江眠一起捡人皮。
当宁棠兴冲冲地开着小摩托飞驰而来,映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根本没人被她吓到。
晏临也只是抬头粗略地看了一眼,还没等她靠近就说道:“宁棠?”
“就知道你猜得出来……没意思。哎,你们在干什么,捡人皮?”宁棠从摩托上翻身跳下,故意往夸张里问道。
“是的,捡人皮。”晏临一脸平静地回应。
宁棠噎住:“别生气,我家经纪人同意我来的,老板你可不要扣我钱啊!”
晏临根本懒得接她的茬,简略地交流了一下,才知道宁棠是来故意吓人的特邀嘉宾,而且晏遥已经成功被她吓得屁滚尿流了。
晏临听得皱眉,看了一眼同样神色微变的江眠,又看向月亮的位置:“你和晏遥告别后,是什么时候过来这边的?”
“十一点这样吧?这墓地真大,感觉我开了一个小时的车,好累。”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零五分。”路年冷不丁出声道。
宁棠怔了怔:“不可能,我刚才绝对不止开了五分钟。”
江眠把地图递过去,打起手电筒:“宁棠姐,您是从哪条路过来的?”
“我就是按着节目组的说法直接……”宁棠眯眼纠结了一下,用手把那条路指了出来,“从这里到这里。”
“这条路几乎就是一条直线,”晏临看着她,“不可能花上那么长的时间。”
“鬼打墙?”贺星铭脸色一白。
方才欢快了些许的气氛立刻又变得凝结。
江眠把收集起来的人皮一股脑塞进背包,拉起晏临的手:“我和晏总原路返回去看看情况吧,宁棠姐,借您的摩托车用用可以吗?”
“好……”宁棠其实一头雾水,“那我给经纪人打电话,看她什么时候能把我接出去。”
“如果你们很怕,就先回小木屋再研究日记的内容,那里应该是安全区,”晏临检查着摩托车头部的摄像机,见它可以正常使用后又道,“宁棠你也是,先跟摄像一起去休息,都别乱跑,等我们回来。”
他的语气平静可靠,而且不容置疑。
六人就这样再次分散开来,当然,在恐怖电影里,这也是非常不被人所推荐的行为。
至少晏临尚未从小木屋中感受到任何危险,再加上江眠也探索过了隐藏的地下室,比较安全。
如果一群没有战斗力的人陷入彻头彻尾的慌乱,才会真的让江眠感到头疼,还不如把他们全扔去安全区,燃起壁炉烤烤火,顺便做任务,岂不美哉。
摩托引擎嗡嗡响着,朝宁棠所指的道路驶去。
江眠带着装有节目道具和人皮的背包,坐在后座抱紧了晏临的腰,脸贴在他温暖坚实的背上,轻声说:“晏总,以后要戴头盔。”
“嗯。”
“你说,我们这算不算是在深夜约会?”
晏临沉默片刻:“江眠,还是要小心点。”
其实周围的景物已经有所重复,但江眠并不在意。
“我不管,这就是约会,”他用脸蹭了蹭晏临暖融融的后背,“如果有投影仪就好了,在公墓看电影也很有意思。”
“……好,这就是约会。”
江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知道在摩托车上贴贴了多久,眼前的景色终于发生改变。
一具纯黑的棺材蓦然横在他们车前。
江眠翻身下车,调整了一下摄像机的位置,和晏临一起将棺材盖子直接掀开。这就是打扰他们约会的下场!
棺材里面躺了一具无首骷髅,安葬得有点寒酸。
光秃秃的棺材板上,除了衬布以外空无一物,唯独骷髅怀中抱着江眠曾经提到的□□。
“头呢?”江眠歪了歪脑袋。
“不知道,可能在李导他们那里,”晏临直接伸手掰开骷髅的手臂,把□□递给江眠,“这是假的,但人皮是真的。”
“……晏临,为什么你会知道这种事。”江眠挑眉问道。
晏临稍稍犹豫了半晌,诚实回答:“我在叛逆期时曾经想去学医,自学过不少相关课程。”
“哇,原来你也有叛逆期,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当年怀疑自己不是人。”晏临说着顿了顿,半点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更何况,当外科医生比起当公司总裁,猝死率谁高谁低还真不一定。
江眠忍不住笑,在静谧的墓园里格外突兀,直到晏临红着耳尖把他按住亲了一口,才肯罢休。
晏临抿着唇拿出对讲机,呼叫节目组:“听得到吗?你们能不能看到我在哪个位置?”
而节目组好像还没有发现又出了怪事,对讲机那头的人,颇为矫揉造作地捏起嗓子:“恭喜你,充满好奇心的见习守墓人,你已成功抵达神秘公墓的中心点,离真相更近了一步。”
晏临无语地关上了对讲机。
与此同时,江眠把重量极轻的人造骨头拆成无数个小节,正要用棺材里的那块衬布打包好,却忽然停住动作。
“晏临,快过来看。”
被衬布所遮盖的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