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若是你想找到对你好的人,理应极为轻松才是。”
“才不是,”江眠哼了一声,“还有谁会像你这样,看见我的尾巴就只跟个登徒子似的乱摸,却没有赶紧把我送进道场里除妖去?”
以炮灰的身份走遍世界,让江眠体会很深。
当厌恶或排斥一个人,已经变成了社交圈子当中堪称约定俗成的规则……哪怕这种规则从外界来看是无比幼稚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无视“惯例”,不是所有人都会愿意去挑战规则。
哪怕江眠什么坏事也没做。
虽然他并没有因此受伤,但任务做多了,会让他很累。
而对于江眠撒娇般的控诉,晏清昀无法反驳。他就是喜欢江眠的尾巴。
他勉强接受了这个“对我好”的答案,但依然心有疑问。
“眠眠,孤只是不明白,你分明有着如此本领,也颇为聪慧,足以成就一番大事,但为何……却整日都在睡觉?”
“唔,因为有你,这很明显吧?”江眠软绵绵地贴在他怀里,“堂堂夏国皇太子是我的夫君,我当然不想再努力啦。”
他总是很累,在晏清昀身边,就没那么累了。
“……孤从未如此想过,倒是曾经猜测,是由于维持人形需要消耗大量法力,所以你才不得不睡觉修养。”晏清昀沉默片刻,幽幽补充道。
江眠怔了一下,蹙起眉点了点他的胸口,软声抱怨:“晏清昀,你要学会给自己揽点功劳。你都对我那么好了,怎么还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
如果他不是有老婆,现在可能已经想办法给自己易容,然后混入朝堂勾心斗角去了。
哥儿不能随意抛头露面,这个世界的任务才不会有那么好做。
晏清昀微微敛眸,低声道:“抱歉。”
“道什么歉……我明白了,你就是对自己没有自信,”江眠捏住他的脸,“殿下,你很受欢迎,真心爱慕你的、想当太子妃的人怕是能一路排到北疆边境去了。你看那沈鹤云,不就已经疯魔到想要杀我而后快了吗?”
听到主角受的名字,晏清昀眼里闪过转瞬即逝的冰冷,随后才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抚上江眠的手腕:“这不一样。眠眠,孤只想要你。”
绕来绕去,还是同样的话题。
江眠忽然能明白,为什么他老婆分明也在快穿局,却硬是要藏于幕后不肯出来了。
思虑越多,越是容易变得胆怯。
与其继续温温柔柔地谈心……
江眠清清嗓子,绷起脸,拉起晏清昀的手,略显强硬地说道:“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晏清昀,我也只想要你,你给我好好记住了。”
“好。”晏清昀喉结微滚,低声应道。
“若是记不住,我就做到你记住为止,让你没有功夫再胡思乱想。”江眠神色危险地眯了眯眼。
“……嗯,孤记住了。”
晏清昀听得呼吸一顿。江眠这话,绝对没有掺进半点水分。
“好乖,”江眠这才重新勾起唇角,“要不要亲亲?”
“要。”
话音刚落,晏清昀就被扼着脖颈扬起了头。
那样充满侵略性的,不容置疑的强硬亲吻,让他无法再将心思放于别处。
他头脑一片空白,不由自主攥紧了红木椅子的扶手,几乎难以找到一丝透气的机会。
只好闭上眼睛,任由思绪被江眠的强势裹挟而去。
江眠的喜欢其实很简单。
他会把本性与缺点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包括那些其他人或许想要拼命隐瞒的劣根性。
他可以很听话黏人,可以温柔体贴,却也懒散任性而恶劣。
这是他表达信任的方式。
江眠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真实,整天和老婆黏黏糊糊地贴在一起,吃醋了还要撒娇闹脾气,可老婆依然容易没有安全感。
那不就只剩下欺负老婆这一招了。
当唇齿相离,晏清昀墨玉般的瞳眸难得蒙上了一层雾气,失神而脆弱。
江眠没有说话,拉着他腰间的玉佩回到寝殿,把他按倒在了床榻之上。
如果这回还行不通,下次他干脆就直接哭给晏清昀看。
*
翌日早晨。
晏清昀抚摸着隐约有些刺痛的唇角,默默吃完了两碗热粥。
幸亏大朝会刚刚过去,他无需早起上朝。
而江眠拿来了王太医开的药膏,用指尖舀出少许,涂在他唇角的破损之处,轻轻揉开。
药膏微凉,散发着淡淡的草木香气,即刻便舒缓了若隐若现的刺痛。
“还疼吗?”江眠轻声道。
看着江眠柔软而关切的眼神,晏清昀心中泛起暖意。
“没事了。”
“不舒服了要跟我说。”
“嗯。”
虽然当时晏清昀很喜欢,但江眠咬得确实重了些。
至少今天,晏清昀显然不再像之前那般满腹心事。
书房里点起了清净宁神的熏香。
江眠靠在晏清昀身边,帮他揉了揉腰。
眼看他要提笔写下关于何方道人的奏折,江眠才出声道:“对了夫君,暂时先别杀他,我还有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