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甘奇这样的臣子。而今的甘奇,文坛有大批支持者,民间把他奉若神明,军中唯他马首是瞻,军政大权在握,王安石不是单纯的人,必然就能想到这些。
但是这些担忧,王安石又不可能在皇帝面前说出口,唯有答道:“陛下,臣以为不过一些小事而已,不必听朝堂诸公喋喋不休,便是陛下与甘相二人商议一番即可。”
说完这话,王安石还去与司马光使眼色,意思就是让他不要再做傻事。
司马光哪里能听王安石的?直接说道:“甘相公之想,我等皆是明白的,他想在海外开疆拓土,无可厚非,但是不能这么乱花钱。此事可不是小事,若是此番随了甘相的意思,下一次甘相又要在何处任意花销,是否还是不言不语?若是真就这般了,那朝堂岂不成了一言堂?万事皆听甘相公的?甘相公也是人,难道一辈子就不会犯错了吗?”
赵顼闻言欣喜,他是真不愿意一个人面对甘相公,他怕自己一个人说不过甘相公,他更怕自己一个人面对甘相公的时候没有自信,不能真正据理力争。
所以赵顼直白说道:“好,此事明天早朝,司马相公先提出来,到时候朕会支持你,就议到这里,朕饭都没吃,也不留二位相公用餐了。”
赵顼这是决定了。
司马光心中高兴,已然拱手要走,王安石还想多言,却见赵顼已然起身,只得带着担忧,一步三回头……
“司马君实,你做错了事,后果难料啊!”王安石担忧着对走在头前的司马光说道。
“又是这话,王介甫,我一心为国,你总是说我做错了,仁宗英宗之时,朝堂上哪次不是争论不休,偏偏到得现在,朝堂上议事还不能争论了?”司马光岂能认同王安石的话语?
王安石摇摇头:“你我在朝堂上争论还少?你我争论就是了,何必拉着甘相公一起争论?”
“甘相公也是相公,作为臣子而已,与你我何异?都是为国,我心中对甘相公自是尊敬有加,非那等小人之心,昭昭可鉴。”司马光还以为王安石以小人之心度他君子之腹,以为他嫉妒甘相公。
“我不是说这……唉……”王安石摇头,难以沟通,却也不能把心中所忧直白说出,因为说出来,也是大不敬的忌讳,对于甘奇与皇帝而言,真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