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黄州去当团练副使了,只能开始自己在东坡种地,写一写《赤壁赋》什么的。就因为这点反对之声,苏轼不仅自己坐牢被贬,还牵连的几十个其他官员。
有人说大宋的大规模党争是司马光造成的,其实也不然,许多事情有因有果。王安石变法之时,用尽手段打压异己,手段也是极其狠厉,不容半点质疑之声,朝堂之上贬谪之臣,数之不尽。
这也直接导致后来保守派再上台,那些昔日被贬的、入狱的、受牵连的,自然要清算之前的仇怨,又造成了大规模的清查倒算,无数变法派又倒霉了。
这就是因果关系。把党争之事都怪罪到司马光身上,显然是不公平的。
司马光是一派集团代表,王安石是另外一派集团代表,他们都不仅仅是个人。王安石的变法本身而言并不十分成功,错漏不少。司马光的反对本身而言并非真的一无是处,也是具有现实意义的。
党争之事,归根结底就是两派集团互相仇怨结得太深。你当初把我往死里打,我起来了,自然又把你往死里打,其中理性不多,已然成了感情用事,成了报仇雪恨一般。
唯一一个理性之人其实是苏轼,王安石变法,他反对了许多,倒霉了。司马光上台后全盘推翻新法,苏轼又觉得变法里面还是有不少好政策的,不该全盘反对,接着又倒霉了。
理性人,在感情用事的大潮里,就是大悲剧!
此时甘奇要安抚一下司马光,就是要避免这种大规模的派别冲突,想要温水煮青蛙,其实也是甘奇平衡手段高明,隐隐是帝王心术。
司马光听得甘奇安抚之语,还在犹豫,这家伙也是有一些骨气的,一个不爽,十有八九就会撂挑子不干了,回家写史书巨著去了。
甘奇见得司马光如此,又道:“君实兄,此番我出征之时,京中出现了众多士子请命之事,陛下处理得实在有些过激,陛下年少,热血上头,一气之下以暴力手段对待士子,此事我就不说了,君实兄乃是直臣谏臣,当为御史,时时警醒教导陛下,如此方为臣子忠良之道也,换做旁人,皆做不了君实兄此般直谏。”
甘奇又在忽悠司马光了,他心中自然是觉得皇帝做得对的,有时候就得这么干。但是忽悠起司马光来,甘奇却说出了一番让司马光感到认同的话语,让司马光还觉得甘奇是那圣贤子弟中的代表人物。
君子欺之以方,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司马光一听,果然心中感动不已,他进来抑郁非常,抑郁之事有二,一是因为皇帝对待读书人的态度让他受不了,频频上书皇帝,让皇帝罪己,皇帝见都不见他。二来就是在甘奇这里感受到了一些背叛之感。司马光最近还真起了一些回家写书的想法了。
此时听得甘奇这番话,立马感觉自己受到了认同,拱手一礼,话语铿锵:“甘相公,只怪下官无能!”
司马光是真觉得自己无能,怎么谏言也说服不了皇帝,这不就是御史中丞的无能吗?
甘奇摆摆手:“君实兄不必如此自责,陛下是年少,你我年少之时也是如此秉性,这倒也怪不上谁人。这般吧,明日我入宫去禀奏,陛下年少,当敏而好学,此乃历朝历代之规制,当有人侍读侍讲,我便进言一番,让君实兄每月抽出几天时间给陛下讲讲经,如何?”
司马光闻言,更是感动,给皇帝讲经,就是教皇帝为人为君之道,这本是甘奇的差事,乃帝师之荣誉,更重要的是甘奇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去亲自教育皇帝成才。
司马光再拱手:“臣定当竭尽全力,以圣贤之学,引导陛下成一代圣君!”
成了,忽悠司马光,还真不难。
甘奇点着头,满脸欣慰,还夸一句:“君实兄实乃国之栋梁也。”
“比起甘相公,下官愧不敢当。”司马光心中真这么想,且不说甘奇的功绩,就说这样的领导,哪里去找?
司马光忽悠好了,开开心心回衙门里去了。
王安石心中多少又有些不乐意了,只是他不表现出来,而是与甘奇说道:“甘相,真要说起来,我倒是觉得陛下做得虽然激进了些,却也无甚过错,当时情况,甘相不在当场,程颐之辈,过于张狂,非狠厉之法不足以平息此事。”
忽悠了一个司马光,甘奇还得又要忽悠一下王安石,甘奇笑道:“是非对错,其实并不重要,君实兄于御史台,统领言官,各处商税推行,摊丁入亩,皆要仰仗与他,他也做得极好,朝堂上下,能如此一心为国,便是好事,于国于民皆有大益。”
甘奇其实已然体会到了当一个裁判的艰难,本来这裁判应该是皇帝的,甘奇如今却已经体会到了。
甘奇也是明白一个道理,不论什么时代,都需要保守派的君子人物,他们是一个时代的底线。也需要激进派的进取人物,他们是一个时代的上限。若是一个时代只有保守,那就会陈腐不堪,如果一个时代只有激进,那就会乱象丛生。
最好的模式就是君子们干君子的差事,激进派们干进取的差事,互相配合交融,那就是最好的团队。凝聚这个团队的人,就是重中之重。
甘奇对于这些也是越发熟练了。
王安石点着头:“甘相所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