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些,不过尊师重道,便是应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甘先生与咱们乃是一家人,小姑姑也最是疼我。”赵仲针完全理会错了方向。
赵曙摇摇头:“我儿啊,你还小,太年轻。”
“嗯,父皇说得在理,儿臣最近是真觉得自己见识浅薄,就拿天下田赋之事来说,真了解了其中,便是朔夜难安。也可知父皇是何等殚精竭虑。”赵仲针是个好小伙,思进取,能自知。
“罢了,你不懂就不懂吧,有些事情也不该你来做,若是真要做了,这骂名也不该你背。”赵曙如此说着,云里雾里。
“父皇一心为国操劳,都积劳成疾了,哪里还有什么骂名,百姓只会记着父皇的好。”
“罢了,你出去吧,把你妹妹们都叫进来,朕要托付他们一些话语。”赵曙说着。就如他刚才所言,若果真要做那些背骂名的事情,不必带上儿子,让儿子做个千古流芳的皇帝吧……
总有一日,赵曙相信,这个儿子会懂得这一切。
那到底做还是不做呢?赵曙此时心中依旧没有定夺。
富弼与文彦博两人如油锅上熬煮一般,皇帝犹豫,他两才是真难受,文彦博已经把话说成那样了,皇帝依旧还在犹豫。
日子过着,皇帝病危,甘奇家门却人来人往,无数人听得消息,带着礼物上门拜见,要为甘奇喜得贵子而庆贺。
哪怕赵宗兰专门派人挡在门口,一个人都不见,依旧挡不住那些送礼之人,许多人甚至在门口放下礼物就跑。百姓哪里懂得那些?如今谁都知道甘相公立下大功而回,又与皇家沾亲带故,当初还是皇帝登基的重要支持者,此番再归,必然更是平步青云。
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就算是普通一个道坚书院的学子,此时也该送上贺礼来拜,这是最简单不过的礼节了。更何况其中还有无数钻营之人,小官小吏的,甚至外地官员,哪个不想来攀附一下?
赵宗兰刚生孩子,还在月子中,就开始操持这些事情,每一份礼物,只要留了落款,都派人原封不动送回去,赵宗兰是知道其中问题的。
奈何东西还是太多,人手不够不说,还有一些人名都不留。家中之物,早已堆积如山。
富弼文彦博,又走在入宫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