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说的,就是皇帝要说却不能说的,皇帝点头:“若是他总是这么干下去……唉,当真不教人省心。”
富弼听得皇帝这话,心中高兴不已,又答:“许是……许是甘相心有不忿,所以才有此举。”
皇帝赵曙又皱起眉头,有些事情不能多想,若甘奇只是在军中名望过人,那也就罢了,可偏偏甘奇又想执文坛之牛耳,这就不能不多想了。倒也不是怀疑甘奇要造反,而是怕这朝廷出了一个真正一手遮天的权臣,这对皇权而言,那就真是不能接受的。
“富相公,有些事情还得多多拜托你去做,道坚年少,兴许是不懂其中。道坚啊,就是太有才,太有才干,太能干了。唉……”赵曙有一种压力,无形的压力在心中。他仿佛又想起了先皇仁宗陛下,仁宗陛下当真太高明,把这些文人掌控得死死的,什么大才,什么相公,说撸谁就撸谁。
此时赵曙才认识到仁宗陛下的手段是多么厉害,得养一帮喷子,赵曙学到了,喷子头领赵曙立马就选出来了,同知谏院司马光再合适不过了。
赵曙所想,便是要给司马光升官,至于唐介,可以退休了,因为他与甘奇关系太好,甘奇做这些事情,且不说唐介不弹劾,竟然还参与其中,这样的御史中丞要来干什么?
让司马光来当御史中丞才好,做一个喷子中的战斗机。
赵曙想定之后,立马把话语与富弼去说,着富弼去安排。
隐隐间,富弼这个昔日里与赵曙没有丝毫关系的老相公,而今却成了赵曙倚仗之重。曾公亮反倒慢慢边缘化了。
兴许这才是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