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史书也没见过!
“本官是念得他本有伤在身,所有才只判了五下,已然是轻饶轻判得紧,却是两下就把人给打死了……实在没有想到……”甘奇还一本正经说着。
那契丹人气愤不已:“是你们,是你们把其里浑打死了……就是你们……”
甘奇起身:“来人呐,帮忙把这个其里浑送回驿馆去,本官入宫一趟,还请冯知府带着审理记录文书同去。”
说完甘奇就起身出门,也有衙差去抬人送回去,陪着其里浑来的那个契丹人激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赶紧回去禀报。
一切从快,甘奇还得赶到宫中与萧扈来个面对面。
皇城垂拱侧殿,皇帝赵曙坐在头前,身旁依旧是两个宰相,富弼与曾公亮。
萧扈喋喋不休在说,义愤填膺的模样。
富弼一脸笑意,好言相劝。
曾公亮面色铁青,时不时回怼一句。
赵曙皱着眉头,想来是受气不已,一句话都懒得说。
“启禀陛下,甘经略与冯知府来了。”
“召他们进来!”
甘奇带着冯京走进了侧殿,大礼拜见。
皇帝也不去看那个一直给气他受的萧扈,直接对甘奇说道:“审理结果如何啊?”
“启禀陛下,臣秉公而审,判了甘霸赔付其里浑汤药费二百贯。”
甘奇这句话一说,萧扈的面色立马好看了许多。
曾公亮却是有些惊讶,甘奇怎么这么判了?
富弼却是一脸的笑,心想,你甘道坚之前说得那么大义凛然,事到临头了也不过如此嘛?终究是个逞口舌之欲的小子,却也不敢真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反倒是一直受气的皇帝赵曙,一脸的失望之色,受了这么久的气,到头来白受了?判了个赔钱了事?
富弼说话了:“甘经略倒是见机得紧,头前大言不惭几番,最终也不过如此!”
甘奇看着众人的表情,心如明镜,又道:“臣又判其里浑强买货物不付钱,脊仗三十!”
皇帝的面色变得稍稍好看了一些。曾公亮也点了点头,这还不错。
富弼面色一沉,倒是想把之前的话收回来。
萧扈怒了,准备要说话。
甘奇立马又道:“但是臣念得其里浑四肢有伤,省去了二十五下,只判了五下。”
萧扈面色又变回来了不少,却还是对着甘奇开了口:“算你识相,却是这五下,也不该打!这事没完!”
甘奇接着又说:“最后却只打了两下。”
萧扈心中发笑,本还以为这南朝大宋不一样了,没想到这南朝大宋,还是原汁原味的大宋,一点没变。陡然之间,萧扈只觉得脸上有光,心中荣耀,这南朝大宋终究还是不敢把北朝大辽得罪过了。这大宋还是知道怕的,又要面子,又害怕。
富弼一脸的嘲弄之色看着甘奇,弄来弄去的,故弄玄虚的,还不是一个怂包软蛋的玩意?
赵曙忍不住问道:“判了三十,念在有伤,改判五下已然就是轻饶,缘何最后只打了两下啊?”
“因为,那契丹人其里浑,挨了两个脊仗,死了!”甘奇一说一顿,仿佛说书一般。
满场所有人都愣了。这个弯也转得太急了,死了?
“死了?”赵曙问道。
甘奇点着头:“死了!”
“真死了?”
“真死了,如此轻判,哪里想到,这契丹人竟然两个脊仗就死在了当场,全无预料啊,两个脊仗打死人,开天辟地头一遭。”
“这……”赵曙有些心虚,不自觉去看了看萧扈。
“不可能,其里浑就算有伤在身,那也是四肢有伤,躯干并无伤势,怎么可能两个脊仗就被打死了?定是你们宋人有诈,不可能只打了两个脊仗,你们宋人一定要给我大契丹一个交代。”萧扈倒是不在乎一条人命的事情,他在乎的是大辽的脸面。
“萧使不是派了一个人跟着上堂了吗?他一步未离,全程目睹,脊仗才打到第二下,就死了。”说完这句,甘奇转头又道:“还请冯知府把堂中审理的记录都送与萧使看看,也好让他带回去与人对质一下,免得萧使还真有什么误会。”
冯京手中拿着一大本记录,送到萧扈面前。
萧扈倒是也接过了,随意一番,立马就道:“反正我契丹人死在了汴梁,此事你们必须给一个交代!否则……否则别怪我大辽不仁不义!”
甘奇立马答道:“赔钱?要不要?”
萧扈顿了顿,不敢接这话语,这事情,陡然间好像不是他能做主的了,他若是做主拿钱了事,回了辽国,怕是交不了差事,反倒有可能因此获罪,这是国家脸面上的事情。
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拿钱了事,那也不是萧扈能在这里答应的。那得是大宋派使者带着国书上门赔礼道歉,百般讨好乞求,最后辽国皇帝大仁大义,接了赔礼道歉的钱与国书。
萧扈倒也犹豫了:“你们……你们……你们大宋准备迎接我契丹陛下的怒火!”
甘奇却还不依不饶:“咱们好商量,都是意外,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要多少钱,你说!”
“我高贵的契丹武士的命,岂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