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的东西找不出来,那就得找一找别人没有准备的东西。
王安石在许多地方任过职,对于这种问题自然清楚,想了一想之后,拿手敲了敲桌案,恍然大悟:“道坚果真是聪慧啊,京城出去多少粮食,夔州接收多少粮食,两相一减,那就是途中的火耗。按理说十万贯能买十二万八千石粮,从汴梁到夔州,若走北道,月余可到,人手车马,四五千人,两百多辆车,火耗若是细算,当也超不过一万两千石。”
“如何?”甘奇问道。所谓火耗,就是运粮食的途中,人吃马嚼的消耗,以及一些破损泄露之类的意外损失。
王安石眉头一挑,说道:“差额至少有七八千石之多。”
甘奇微微一笑。
王安石也笑道:“妥了。”
甘奇还叮嘱一语:“介甫兄当与陛下暗示一二即可,不必说明。”
王安石懂得这个道理,连连点头:“这就不是我算账的错了,嘿嘿……”
甘奇也笑出了“嘿嘿”声,这回韩大相公总不能又说沉船了吧?皇帝的十万贯,就审计出了七八千石的差额,一共花出去了一百多万贯,这其中的差额有多少?大几万贯是至少的。也就是说有大几万贯进了私人口袋,几乎就是十分之一了,虽然还不至于如何让人触目惊心,但是也足够了。
哪些人拿了这些钱?韩琦是怎么办事的?韩琦是怎么监管的?
甘奇举杯与王安石痛饮,然后就坐看风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