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奇是真注意了,巧儿成衣忽然也关门了,大小的彩坊也关门了,相扑场里的比赛也暂停了。连城内的宅子都不住人了,甘奇直接回了城外家中去住。
要打要杀也好,栽赃陷害也罢,甘奇这就是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撑住一些时日,必须让文彦博罢了官,如此,甘奇这清流正派的大名,才能在汴梁城竖立起来。要想真正当一个众人敬佩的清流正派,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连梨园春的戏也不唱了,不过这梨园春都是没有关门。梨园春戏院之外,日日都有人拿着笔纸来等候着,等候着甘奇讲课。
甘奇忙着印刷报纸之事,倒也真准备开讲了。
梨园春门口,贴着硕大的告示,什么时间准时开讲。告示一贴出,门口等候许久的学子们,立马激动得奔走相告。
甘奇回到甘家村的这一日下午,苏轼苏辙兄弟二人便来拜见,这兄弟俩带着一脸的不爽而来。
刚一见面落座,苏轼就埋怨道:“道坚,你着实害人不浅,那日你不救我也就罢了,你还往外推我,推得我是一身麻烦。”
苏辙也埋怨道:“这回好,我兄弟二人算是给人盯上了,每日不厌其烦,出门都不敢出。”
甘奇倒是没有多少坑了人的觉悟,笑道:“怎么?我还说你兄弟俩中了进士之后,就失踪了呢,原道这几日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苏轼见得甘奇还在笑,说道:“你还笑得出来,来日待得你中了进士,看我兄弟二人如何给你找媒人去。”
甘奇笑着道:“好好好,一报还一报。”
这算是解气了,苏辙的脸也板不住了,说道:“这几日未来寻道坚,也是杂事繁多,既有那些说亲媒人的纠缠,也有各处答谢的宴请,昨日家父还带着我们上门去谢了欧阳学士,实在是脱不开身。”
甘奇也是能理解的,答谢倒是不假,其实也是跑关系,中进士才是开始,不多多在京城里跑上一跑,怎么能补个好官职呢?一个不好,派到十万八千里外去做个知县判官的,那就不美了。
甘奇便也笑道:“这几日也不见吴承渥那厮了。”
苏轼答道:“吴承渥自然也是一样,四处答谢着,也不对,他倒不用如何四处答谢,当是他家夫人带着他到处走动去了。”
苏辙也点点头说道:“嗯,我倒是听人说过几句,说吴承渥可能会补到国子监去,兴许就补到太学去了,听说门路都疏通好了。”
“什么?太学?这厮到太学当官?”甘奇有些诧异。
苏轼笑道:“他到太学去给人讲经倒是合适,就是不知到时候是你叫他老师,还是他叫你老师,哈哈……”
这还真是个为难的事情,是个笑话,苏轼大概是等着看笑话了。
如果吴承渥真到太学当官了,直讲也好,博士也好,甘奇与吴承渥这个人就尴尬了,也不知讲课的是老师,还是听课的是老师。
“太学的官他倒是当得,我的老师他却是当不得。”甘奇答道了一语。
“到时候他若给你上课,你就坐到他后头去听讲,哈哈……”苏轼笑得开心不已,甘奇尴尬,他就没来由有点开心。
玩笑话说完,苏辙忽然开口问道:“来时的路上听人说道坚兄要在梨园春开课授弟子?”
“弟子什么的,就不谈了,开课随便讲讲,也是被逼无奈,家中每日被人堵着也不是个事,总要应对一番。”甘奇答道,其实还有一个缘由甘奇没有说。如此开讲,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为自己争取资本。
长远的说,甘奇开这种大课,来个几百上千人,保不齐其中有几个争气的,以后入了官场,如何也当以学生之礼对甘奇,这就是以后的助力了。
近的说,甘奇最近有些危险,教上几百上千个读书人,到时候万一有什么压力或者问题,这些人鼓噪起来,也闹上一闹,上千读书人在汴梁城闹起来,也不是玩笑,必然也是满城风雨,只要闹起来了,越热闹,甘奇就越安全。
说大一点,这就是人心所向,就是甘奇的资本。这些人,往后在市井之中,在文人圈子里,也当是甘奇的铁杆粉丝,为甘奇冲锋陷阵,帮甘奇制造舆论。
“也好,左右我兄弟俩无事,明日也一并去听听你讲课。”苏轼是凑热闹的心态,也想看看甘奇到底说些什么。
甘奇点着头说道:“好,你兄弟二人明天来听就是。”
甘奇是真不露怯,说自己擅长的,岂能露怯?
三人闲聊,吃酒,相谈甚欢。
城内,汝南郡王府中,也有几人在谈话,便是赵大姐与吴承渥,赵大姐还特地把赵小妹与赵宗汉也请来了。
便听赵大姐说道:“如今你们姐夫官职之事已妥当,准备好好备上一顿宴席,请甘先生入府答谢。答谢嘛,倒是好说,但是大姐心中还有一想,所以才回来叫你们两个一同商议。”
赵小妹还一脸懵圈,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商量。
赵宗汉却是立马会意过来,说道:“大姐,要说甘先生,自是个良人,虽然还未中进士,但也在太学进学,身份也大不相同了,就是父王那里,也是说得过去的,以甘先生之才,来日进考,也当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