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太监侍卫们把死伤的人抬下去给太医治一治,文远侯府一家灰溜溜地谢恩离开。
小皇帝则被柳岸抓回去念书,临走时直说自己头疼,读不了书。
林惊蛰低着头,乖乖地跟在夫子身后,准备离宫。
祝青臣回过头,他垂头丧的样子,便后退半步,和他走在一起:“怎么了?怎么是闷闷的?”
“夫子……”林惊蛰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我是很高兴的,是……”
在陛下下旨,让他和易子真换回的时候,惩处昌平伯爵的时候,他是很高兴的。
是母亲晕倒的时候,他是忍不住上去扶住母亲,脱而出就想让母亲留在伯爵府。
林惊蛰捂了捂自己的心脏,小声问:“夫子,我是不是很没出息?我明明已经决定要和父母断绝关系了,父亲那边是断了,是母亲那边……”
祝青臣看着他:“你想原谅吗?”
“有点想,但又有点不想。”林惊蛰想了想,“我没想好。”
林惊蛰小声道:“我知道,母亲和我一样,都是被害的。是,在找到我之后,那样对我,我真的很难过。”
“我到现在记得,母亲对我说的话,让我不许嫉妒易子真,说父亲也是了我好,让我回去。每次想起这些话,我都会忍不住难受。”
“方那个奶娘说的也对,是自己报仇,而不是了我。”
祝青臣正色道:“然是了自己,了被骗的十四年,了和亲生儿子离心。”
“你今将伯爵府告到皇帝面前,今拔出发簪对准原昌平伯爵,你报仇是了你自己,那你什么会觉得,报仇一定是了你呢?你们都是了自己。”
“那夫子的意思是……”林惊蛰又问,“我以不原谅母亲?”
“这完全就是两件事。”
“一件事,你和母亲都被昌平伯爵欺骗伤害了。”
“二件事,你确实被你的母亲伤害了。”
“你的母亲被昌平伯爵伤害了,所以拔出发簪反抗。”
“而你被你的母亲伤害了,所以应该认真地向你道歉,对你进行弥补。”
“这完全是不一样的。你应该从二件事出发,出于对你的道歉和弥补,考虑要不要和和好,而不是从一件事情,考虑和好的问题。”
祝青臣认真地看着他:“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一件事……二件事……”林惊蛰掰着手指头,嘀嘀咕咕地念了两句,“好像是不明白。”
祝青臣叹了:“实在不明白的话,你就回去找一张纸,把对你的好坏全写下,比较一下。以后再对你好,你就继续往上添,一直添到你毫无芥蒂。”
“好吧。”林惊蛰认真地点了点头。
易夫人是很怜,但的怜是原昌平伯爵造成的,和林惊蛰无关。
如果接下,易夫人要对昌平伯爵做些什么,祝青臣能帮的时候,以帮一把。
但祝青臣不会帮劝林惊蛰回心转意,这完全是两件事情。
祝青臣不希望林惊蛰满怀怨,做出自己不喜欢的决定。
这样,就算母子二人勉强和好,裂痕始终都在。
祝青臣带着林惊蛰走出宫,正巧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
祝青臣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故意拽着学生,要绕过马车。
结果下一秒,有人从马车里掀开了帘子,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祝夫子,好久不。”
是陆榷。
他这阵子在南边修养,好久没祝夫子了,想念得很,特意在宫堵着等。
陆榷没得及开,祝青臣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抬起头,故意道:“我要先送我的学生回去,然后再教学生念念书,没空和你吃饭。”
陆榷看向林惊蛰:“你不能自己回家吗?你几岁?”
林惊蛰连忙道:“我以自己回去的,若是夫子和陆公子有要事相商,那我就先回去了。”
林惊蛰后退半步,行了个礼,便走了。
“不是……”祝青臣想抓他,但是没抓住。
陆榷无辜地看向祝青臣:“糟糕,祝卿卿,你的学生跑了。”
祝青臣叉着腰,站在马车旁边,鼓鼓地朝他伸出手。
陆榷笑了笑,掀开马车帘子,握住他的手,把他扶到马车上。
陆榷吩咐道:“去观潮楼。”
他要和祝卿卿一起吃午饭。
马车里,祝青臣抱着手,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