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小公爷饶命!小公爷饶命!” “这些东西是……”他一抬头,看见端坐在殿中的萧承安,忽然大声道,“是陛下赏赐的!” 祝青臣不可思议地睁圆了眼睛,就连萧承安也站起来了。 他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 陈寻见祝青臣不说话,自以为镇住了他,继续道:“从前陛下见我与他年纪相仿,又心疼我小小年纪就入了宫,缺衣少食,所以将这些东西赏赐给我,否则我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将衣裳穿在身上?” 他壮着胆子,抬起头,对祝青臣道:“这是陛下旨意,小公爷硬说我偷东西……”他的声音越来越小:“难道是想抗旨不成?” 话音刚落,萧承安便厉声道:“一派胡言!胡说八道!” 他猛地站起身,朝祝青臣摇了摇头,轻声道:“老师,我没有。” 他从来没有赏赐给陈寻什么东西。 每回宫里发东西,都是陈寻争着抢着去领。 刚开始,陈寻明示暗示,向他哭诉自己如何艰苦,萧承安年纪小,一时心软,便总是把东西分给他。 后来次数多了,陈寻问也不问,直接就把东西拿回自己房里,凡是有人问起,就说什么都没有。 所幸这长秋殿中,只有他一个人和萧承安身量相似,他才能年年岁岁霸占着萧承安的衣裳,也没人跟他抢。 现在竟然有脸说是萧承安赏赐给他的。 萧承安厉声道:“朕见都没见过的东西,如何赏赐给你?胡言乱语,谁给你的胆子攀咬当朝太傅!我看你是活腻了!来人!” 祝青臣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稍安勿躁,随后朝程公公扬了扬下巴。 你尽管去教训。 陈寻还想挣扎:“确实是陛下赏赐,陛下贵人多忘事,奴才却不敢忘记……” 下一秒,一声脆响传来。 陈寻的脑袋歪到一边,白皙的脸颊登时高高地肿了起来。 程公公厉声道:“混账东西!是谁带你进宫的?是谁教你的规矩?谁教你的胡乱攀咬、污蔑朝中官员?陛下还在这里,你怎么敢说小公爷抗旨?” 陈寻捂着脸,流下两行眼泪来:“我……我知道我是罪奴出身,被抄了家才送进宫里来的,可公公怎能如此欺辱于我?” 程公公反问道:“你还知道你是罪奴出身?你爷爷是因为贪污军费,里通外敌,被先祖皇帝亲自抄的家,难不成抄家的时候,官府跟你说的是,请你进宫来当金尊玉贵的小皇子?” “你偷吃偷用陛下的东西,不算僭越?你撒谎成性,胡乱攀咬朝中要臣,不算僭越?你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如今人赃俱获,你有什么脸做出这副哭哭啼啼的造作模样来,说别人欺辱于你?简直放肆!” 陈寻一句都辩驳不了,只是捂着脸流泪。 萧承安坐在殿中,看着程公公骂人,简直惊呆了。 他好会骂!朕身边就需要这样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