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呢。 没多久,楚云扬换上干净衣裳,从外面进来了。 他把自己的小行军床摆好,就放在祝青臣旁边,像个小孩子一样,挨着老师的床铺睡。 他铺好被褥,哆嗦着钻进被窝里:“好冷啊。” 祝青臣笑了笑:“知道冷还这么迟回来?” “白狼太难得了,真的很想抓住送给老师。” “嗯。”祝青臣应了一声,吩咐道,“把蜡烛吹了。” “好。”楚云扬钻出被窝,把蜡烛吹灭。 营帐中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外面巡逻的士兵偶尔举着火把经过,火光映照在毡布上。 楚云扬还是不放心,小声道:“老师,别告诉我爹娘。” 祝青臣应道:“知道啦。” 过了一会儿,祝青臣问:“我刚才听你说,你过几l天要去京城?” “嗯?”楚云扬疑惑,“老师忘了吗?年初的时候,我抓住了一个部落的小首领,陛下特意下旨,让我去京城玩玩,这几l天就要出发了。” 祝青臣枕着手,点点头:“老师有点糊涂了。” 看来剧情已经进展到楚云扬进京了。 他也要早做准备了。 “我还特意给皇帝也抓了一只狼呢。”楚云扬的语气不无得意,“他从小在京城长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猎场,肯定没有见过狼。到时候我把狼毛披风拿出来,保管叫他大开眼界。” 楚云扬还是小孩子心性。 人家是皇帝,就算没有亲手猎过野狼,又怎么可能没见过狼皮披风呢? 他没有把皇帝当成君王,而是把皇帝当成朋友。 或许,这也是他不幸被皇帝盯上的原因。 他就是一块在西北长大、未经雕琢的宝石,闪闪发光。 皇帝掌控天下,当然也会试图掌控他,把他打磨成自己想要的形状。 祝青臣顿了顿,又道:“老师和你一起去京城吧。” “嗯?”楚云扬惊喜地看向他,一双眼睛在黑夜里也能迸出光来,“真的吗?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爹你哥都不陪你去,你身边没有一个大人陪着,我也不放心。” “我自己就是大人了。” “嗯……那你身边没有‘大大人’陪着,老师不放心。” 楚云扬傻笑:“老师能和我一起去就最好了。” 祝青臣淡淡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提醒你。” 楚云扬从床榻上坐起来,认真地看着他:“老师请讲。” “京城不比西北,人心难测,皇帝也绝非你想的那样,到时候到了京城……” 祝青臣抬起头,见楚云扬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单纯,大概是没听懂,有 些无奈。 “算了, 到时候老师陪你去, 老师亲自教你。” “好耶。”楚云扬躺回行军床上,“老师,我不傻的,我知道,做人要留个心眼,爹娘跟我说过的。” 但楚云扬这十几l年都长在西北,习武练兵,只知道武功和打仗,哪里知道权谋狡诈,人心诡谲? 他到底没有真正见识过那些腌臜东西,就算知道要留心眼,也不知道该在哪里留。 罢了,祝青臣翻了个身,缩进毯子里,他陪着去一趟,到时候再教就是了。 现在事情没有发生,祝青臣就这样跟他说,他也不会相信。 楚云扬等了一会儿,见老师不再说话,也闭上眼睛,安心睡着了。 * 翌日清晨。 祝青臣是被士兵们操练的号角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环视四周。 祝青臣也不知道楚云扬是什么时候起来的,他的行军床和被褥都收拾得整整齐齐,就像是没来过一样。 祝青臣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裳,简单洗漱一下,便走出营帐。 士兵都在空地上操练,只见楚云庆背着手,站在演武台上。 楚云扬站在队伍里,扛着木制的武器,跟着士兵们一起比划招式。 他故意看着哥哥,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哈——哈哈哈——” 楚云庆瞧见他的模样,就没忍住想笑,嘴角抽搐了两下,连忙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楚云扬见哥哥不理自己,扭头看见老师,又开始对着祝青臣“哈哈哈”。 祝青臣笑着朝他摆摆手,别做这些小动作,专心练武。 楚云扬不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