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风朝他笑了笑:“王爷,我是小厮,我送送殿下,这边请。” 敬王脸色发青,没有理会他,径直甩袖离开。 * 另一边,学生们搀扶着祝青臣,看祝青臣咳得辛苦,神色担忧。 “夫子可还好?要不要去请大夫再来看看?” “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咳成这样?” “都怪敬王,早跟他说了夫子不便见客,他非要赖在暖阁求见,夫子一路走来,肯定又受了风。” 祝青臣一边咳,一边回头看看。 柳岸了然道:“夫子,人走了。” 祝青臣直起腰,清了清嗓子,大步走回房间。 学生们:? 夫子又好了? 回到房里,祝青臣重新裹着被子,又开始吃果脯。 他捻着腌渍樱桃,丢进嘴里:“真是灵丹妙药啊,我一吃就不咳嗽了。” “……”柳岸无奈,只能把整包果脯收起来。 “岸儿,你把为师的救命药拿走了!” 柳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想担上“弑师”罪名,把果脯放下:“夫子吃吧,反正也没几个了。” 柳岸低声问:“夫子为何不愿见敬王?” 其他学生也挺好奇,都凑近了,看着他。 祝青臣清了清嗓子,却问他们:“若是你们来日考取功名,入朝为官,要做忠臣,还是奸臣 ?” 学生们没有犹豫:“自然是忠臣。” 祝青臣笑了笑, ∵∵, 正色道:“要做纯臣。” “夫子,忠臣与纯臣有何不同?” 学生们听不大懂,祝青臣却不肯再说,又偷偷拿了一块果脯吃。 系统从他的身后飞上来:“你上回不是这样说的,你上回说你要做‘权臣’。” 祝青臣理直气壮:“我是夫子,夫子和学生能一样吗?大权臣只能有一个,自然是由我来做!” 祝青臣摆摆手,挥退学生:“你们出去温书,不要围着我。岸儿盯着他们,别让他们去后院里撒野。” 柳岸颔首:“是。” 祝青臣看了裴宣一眼:“阿宣,你留一下。” “好。” 其他人退出去,裴宣在榻边软垫上坐下:“夫子。” 祝青臣歪在软枕上,有些复杂地看着他,叫裴宣有些紧张。 祝青臣清了清嗓子:“阿宣,为师与你相识,有多久了?” 裴宣没有迟疑:“回夫子,整一个月了。” “为师是不是你最敬爱的老师?” “是。” “那为师问你一些事情,你务必要如实回答。” “是。”裴宣用力地点点头,认真地看着夫子,“学生一定坦诚回答。” “嗯。”祝青臣顿了顿,放轻了声音,“你对敬王,是什么想法?” 祝青臣补了一句:“随便说说,为师不会说出去的。” 裴宣好像有些迷茫:“王爷出城游猎,时常在酒坊歇脚,是酒坊的老主顾了,我与母亲都十分感激王爷。” 祝青臣又问:“若是敬王叫你别去科举,做他的幕僚,你愿意吗?” 裴宣震惊:“夫子,这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参加科举?是敬王的意思吗?” “不是不是,我不过是随便问问。”祝青臣继续问,“若是往后,你入朝为官,你与敬王利益相冲,敬王挟恩图报,要你让步,你怎么办?” 裴宣正色道:“我自然不会徇私!” “虽说敬王是酒坊的老主顾,我与母亲都感激他,可我们是堂堂正正做生意,不是向他讨饭,敬王付钱,我与娘亲为他收拾猎物、煮饭酿酒,从没收过一分一毫不当收的钱。” “生意之事,在酒坊之中就已经了结,怎么能带到朝堂上?我只是同他做生意,又不是整个人卖给他了!” 祝青臣点了点头,很满意他的回答。 “好,有你这些话,为师就放心了。”祝青臣正色道,“莫忘初心。” 裴宣垂了垂眼睛,再抬起眼来,好似有些委屈:“夫子,是不是敬王要我去他府上打杂?还是夫子不要我了?” 祝青臣一惊,有些慌张:“不是……为师没有啊……” 裴宣低着头,好像要被自己的想象吓哭了。 祝青臣连忙坐直起来,拍拍他的手背 ,再拍拍他的肩膀:“你别……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