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便陪祝卿卿一起吃晚饭。
吃完晚饭,继续批奏折。
批完奏折,整理一下祝卿卿的东西,洗漱就寝。
年轻的时候,李钺恨不能一天召见八百次史官,想起一点关于祝卿卿的事情,就要让他们记录下来。
他让史官把祝卿卿写成,出生时一朵莲花绽放、满室芬芳、紫气东来的文曲星降世,小时候聪敏过人、出口成章的神仙孩童,长大后点石成金、撒豆成兵的神仙少年。
史官们总是在改文章,李钺总是不满意。
祝卿卿偶尔入梦,控诉他怎么胡编乱造,赶紧全部改回来。
李钺却只是笑,醒来之后,继续召见史官。
他越是胡说八道,祝卿卿就越生气,越有可能来找他。
这样幼稚的状态,持续了整整十年。
直到李钺三十岁的时候,他忽然醒悟了。
这天,他按照祝青臣之前的惯例,去学宫探望学生。
门外有两个十六岁的少年跑过,他忽然好像看见了少年的自己和祝卿卿。
所以,祝卿卿不来见他,他为什么不去见祝卿卿呢?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富庶,他再也没有事情可以做了。
还有一件,要为天下培养出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只要做完这件事情,他就可以去见祝卿卿了。
思及此处,李钺迅速起驾回宫,派人将旁支的孩童名册整理一份,三日内交给他。
这些年来,随着李钺年岁渐长,情绪越来越稳定,偶尔有几个朝臣提及后宫之事。
只是朝臣每次一提,李钺就把他们贬官,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再敢提了。
这回李钺要收养旁支家的孩子,自然也没有人反对。
最后,李钺选中了一个名叫李端的六岁孩子。
人看着挺老实,也还算机灵。
把人接到宫里的第一天,李钺就按着这孩子的脑袋,让他靠在墙上,用匕首沿着他的脑袋,在墙上刻下一道划痕。
李端不解,迟疑地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问。
李钺用匕
首加深划痕,又微微抬起手,低声道:“等你长到这里,我就可以去见祝卿卿了。”
李端小声问:是……祝皇后吗?㈦[(”
“是他。”李钺颔首。
“那我应该叫他……君后?”
“叫他太傅,他才不想忽然当爹。”
“是。”
李端不甚聪明,但是胜在勤奋。
在他看来,皇宫的日子是很不错的,有许多夫子教他念书,父皇偶尔也会教他骑射。
在这些夫子之上,还有一位祝太傅。
夫子们偶尔教完他功课,也会跟他说一些祝太傅的事情。
在他们的口中,祝太傅温柔大方、才高八斗,是世间顶顶好的夫子。
李端捧着脸,听得很认真。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几天晚上,他就梦见了祝太傅。
他跟父皇说,父皇便细细地问他,祝太傅跟他说什么了、祝太傅是什么神态。
可是他全都忘了,只说祝太傅人很好、很温柔。
一向明察秋毫的父皇竟也没有看出来,只是微微颔首:“祝卿卿是很好。”
在皇宫里,唯一不好的是,每隔几个月,父皇就会让他站在那面墙前面,看一看他的身高。
看见他没长高多少,父皇板着脸,有点嫌弃:“跟小鸡仔似的,根本不长,滚蛋!”
于是李端麻溜地滚蛋。
直到他十岁的那天,父皇又一次让他量身高,他忽然福至心灵,说了一句:“父皇,祝太傅不让你说‘滚蛋’。”
父皇的神色马上和缓下来,他清了清嗓子,甩下一句:“你让他亲自来找我。”
这件事情之后,父皇对他说“滚蛋”的次数越来越多。
李端知道,父皇其实是想激祝太傅和他见面,这叫“激将法”,兵法书上有写的。
为了让父皇满意,李端只能勤加锻炼,多吃肉食,每天的补品也捏着鼻子往下灌。
终于,他长高了不少。
在他又一次挺直腰板,靠在墙边,自己握着匕首,往墙上划的时候,父皇没有再让他滚,而是背着手,转身离去。
李端很高兴,可是很快的,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随着他一天一天长高,父皇的身影也越来越寂寥。
直到他十六岁这年。
开春之后,李钺病了。
李钺将他召到殿中,让他背书,又让他耍了一套拳法。
李钺皱眉看着,勉强还算满意,于是对他说:“朕十三岁就跟着父亲上战场了,你已经十六岁了,朕还宽限了你三年。”
李端跪在榻前,眉心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父皇?”
李钺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低声道:“朕要去找君后了,我要去找祝卿卿了。”
李端愣了一下,随后扑到榻前:“父皇!”
隐约之间,他似乎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你好,我是控制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