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问:“你怎么知道是郎君摆平的?”
听见这话,清歌马上来了精神,笃定道:“上回就是因着一些流言,云桐才不得不嫁给那个老痞子,郎君肯定不愿意这样的事再发生!”
“云桐是发生什么事了?”罗纨之还没听过有关云桐的事情。
只知道是谢三郎的婢女之一,几年前被人要走,就离开了谢家。
“嗐,只不过是那老色鬼来府上参宴,偶然撞见云桐,我保证云桐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不知道怎的就被人传成了她处心积虑想攀高枝!要知道,云桐可是和素心姐姐一样,在郎君身边待的久,怎么会看得上那种货色?!”
清歌想起来还来气,“老夫人眼里揉不得沙子,觉得
() 云桐留在郎君身边会败坏郎君的名声,可我觉得郎君才不在乎,他明明给过云桐选择的机会,但那不争气的小妮子偏偏就此认命,含泪嫁了!要不是她现在过得实在不好,我才不想为她说一句好话呢!”
清歌恨其不争。
罗纨之也替云桐惋惜,同时她也意识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非独有偶。
“这么说,三郎身边的人已经第二次被人传这样的消息了?”
“是吧?”清歌单纯,并未深想,只是觉得摊上这事就是倒了大霉,怅然道:“云桐和你还不一样,她在那之前还从未见过那老侯爷呢!”
罗纨之默默想。
只是三郎身边的婢女罢了,何况三郎对她们也没有什么特殊……
清歌看她又在发呆,忽然玩心大起,装作惊慌道:“呀!郎君来了!”
罗纨之猛地站起身,就对上清歌弯弯的笑眼,立刻知道被骗了,恼得抬起手中的扇子做样子要打她。
“好你个清歌,吓我一跳!”
清歌笑嘻嘻躲开,两人笑闹了好一阵,清歌又故伎重演肃然站直,这次还更逼真地睁圆了双眼,喊道:“郎君……”
“还骗我?”罗纨之手撑着石桌上往后翘着脚,要去拍清歌脑袋,但还没等她碰到清歌,脚就先踹到了什么东西。
她回头一看,笑脸僵住了。
竟真是谢三郎!
罗纨之万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看见他,忽然就脚软了,没能撑住身,险些从侧边摔倒,谢三郎就在她身后,及时拽住她的小臂下扶住她。
那只手大而有力,圈住她的腰都绰绰有余,如今握着她的小臂,玉般的长指都叠在了一块。
罗纨之的心漏跳了一拍,“多谢郎君……”
谢昀把她的手腕一转,垂眸看了几眼。
罗纨之伤这几天差不多好了,脸上也养回她白里透着红的好气色,刚刚和清歌那打闹的劲也说明身体无恙。
罗纨之抽回自己的胳膊,轻声问:“三郎有事?”
奇怪,她心跳得有些不正常。
是因为太久没有见面了吗?
谢昀收回视线,语气如常:“陛下想传你进宫。”
罗纨之听到这句话没忍住抬头,两眼懵懵,道:“现在?”
前段时间流言还传得乱七八糟,这会谢三郎居然会接她进宫见皇帝。
不该避嫌?
“你若不想见,也可以不去。”
他用的是“陛下想传”,事实上,皇帝召人的命令都不是那么灵,十有八九会落空。
罗纨之却不知这内情,她微蹙秀眉。
要是可以这样,他大可叫南星或者苍怀来问她,没有必要亲自来。
而且,她又不是谢家人敢在皇帝面前拿捏架子,说不去就不去。
苍怀很难忽视好奇的清歌对他做出一堆挤眉弄眼的小表情,但他佯装看不明白,迅速把脸扭到一边去。
郎君在别
的事上从来雷令风行说一不二,唯独对这女郎的心思扑朔迷离。
一时放下,一时放不下。
别说他这个贴身侍卫了,只怕郎君自己都还没有理清楚。
不过他清楚一点,郎君来找罗娘子,绝不是想要带她去见皇帝,料想罗娘子应该也不会愿意进宫。
不过这次苍怀还是猜错了。
罗纨之思考了须臾,回道:“陛下既召,岂敢不去。”
反正她也不是头一回进宫,而且皇帝那人似乎没有她从前想的那样坏,他还给她赏了那么多药。
“你要去?”谢昀意外她同意。
罗纨之奇道:“郎君不是来叫我去的吗?”
苍怀偷瞟了眼谢昀。
郎君怕只是拿这个当借口了好跟罗娘子说话。
眼下骑虎难下,没有理由拒绝罗纨之了。
这不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
谢昀思索须臾,“那走吧。”
罗纨之没有料到皇帝会召见她,也没有想过谢三郎会和她一道进宫。
虽然三郎口里的说法是进宫探望他的姨母,生病的萧太妃。
他们一前一后往外走,罗纨之只顾着低头跟随他,像是不敢有丝毫僭越,更别提主动搭话。
谢昀听着身后轻缓的脚步声,眸光微凝。
他从起初的郁怒到冷静再到失悔,差不多花了半个月的时间。
这女郎呢?躲他倒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