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免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瞎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他,“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知道我做怪梦的事情的!” 瞎子还是那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似乎自己的一切反应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种完全被人牵着走的感觉,让吴免心情变的很糟糕! “瞎子,你别在这里跟我装蒜!” “我问你话呢!” 听到吴免要恼了,瞎子这才咧起嘴巴一笑。 “啧,吴爷,您先别激动啊!您的怪梦又不是老夫弄出来的,您冲我发脾气也没用啊!” “我跟您说这些只是想给您提个醒——” 瞎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对面的和吴免站一块,继续说道, “那就是,您的怪梦其实是有办法解决的!” “但解决的办法,绝对不可能在这本书上!” “至于到底怎么解决……嘿嘿嘿。” 瞎子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吴免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老东西是在跟自己谈条件! “你的意思是,我跟你夹喇嘛,你帮我解决怪梦?” 吴免冷笑了一声, “这不可能!” “你想拿这个要挟我跟你下斗,那你就把我想的太简单了,不就是个梦吗,就算不解决,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没必要跟你去冒这个风险!” 虽然患上这种类似于年轻版的阿尔茨海默症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自己也并非是走投无路了,说不定假以时日,就可以利用现代医学去解决,实在没必要送自己走上一条不归路! 瞎子似乎是看出了吴免的想法,竟是摇头叹了口气。 “吴爷,您还是太天真了!” “您真以为您这梦,就只是个梦那么简单吗?” “我在这里给您透个底儿!” “这玩意儿,常规路数,是治不好的!” “以您的性格,早晚都会被它给逼疯!” “到最后,您的下场,就跟这照片上的人一样!” 瞎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拍在了桌子上,然后他就摸索着走出了柜台,一边离开一边继续说道, “信或者不信,您自己应该能做出判断!” “要是您能想通,三天之后早八点鼎轩茶馆门口我等您!” “咱们一起升——棺——发——财!” 瞎子拖着长腔说完,便干脆利落的离开了这里,没有想象之中的纠缠不休,更没有吴免之前想的胁迫那一出,对方来得突然,走的也很果决,似乎是给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去或者是不去,全看吴免自己的意思! 以至于吴免此刻都有些难受了,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做这种选择题,尤其是这选择题还是建立在了瞎子刚才说的那番话之上! 我会被那怪梦给逼疯? 瞎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不成那怪梦的后遗症,不仅仅只是让自己遗失记忆那么简单?还有更糟糕的情况还没发生? 其次则是,原本吴免一直觉得自己这怪梦是身体哪里出现了病变才引起的,可现在听瞎子的意思,竟然好像是后天原因形成的! 难道瞎子是在故意吓唬自己? 说真的,虽然吴免确实希望只是这样,但理智却告诉自己,并不像是吓唬,我跟瞎子无冤无仇,他没必要为了骗自己去下斗,编出这么大一个谎言出来。 倒斗行里人才济济,自己连新人都算不上,并不值得人家这样做! 更何况,他确实是说出了那个怪梦。 就凭这一点,瞎子就绝对了解一些其中实情! 想到这儿,吴免又看向了柜台上的那个牛皮信封。心思复杂的把信封给打开,里头倒出来了一张发黄的印刷照片。 吴免只看了那照片一眼,就顿时感觉遍体冰凉,一股寒气从脊梁骨上窜了出来! 只见照片上站着一个赤身摞体的男人,这个男人身体肌肉扭曲干枯,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一样,对比之下,他的脑袋显得无比巨大,几乎要把脖子都给坠断了,就那么耷拉在胸前,仰着头,一双眼睛,绝望而又痛苦的看着前方! 饶是吴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么一副诡异而且恐怖的照片,依旧是被吓的够呛,险些把照片给扔出去! “这特么的,会是我以后的下场?” “开什么玩笑!” 吴免心乱如麻,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哪怕他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但下意识的却会去想象,自己真的变成了那副样子的场景!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吴免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然后,则是漫长的发呆。 说真的。 他并不是一个意志力多么坚定的人,而一旦当意志开始动摇,那么接下来便是快速的自我内在的逐步销蚀。 吴免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想努力的让自己重新坚定下来,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说这只是瞎子那家伙逼良为娼的手段,是阳谋,千万不要信他。 可是话虽这么说,但阳谋这种东西,它实在是太无解。 哪怕你看出了对方的目的,也很难有办法应对,只能被动中计,它虽然光明正大,但却同样令人无可奈何,要不然的话,当年曹孟德也不可能仅凭一块天子招牌,就挟天子令诸侯去了! 尤其是对于吴免此时来说,还被对方抓住了最隐秘最渴望解决的东西为诱饵,哪怕他无数次的告诫自己照片是假的,自己以后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但从他看到照片的那一刻起,其实内心的惶恐与求生的本能便已经是占据上风了。 接下来的三天,吴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去的,整个人都变的浑浑噩噩,不自觉的会去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