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中的黄河边、黑山头,估摸就在呼和浩特一带,那里正是六镇所在。
而木兰和她的兄弟们却是在陇东作战,离家还挺远。
既然六镇不打仗,那自然没有战利品,那么多张嘴吃饭都成个问题。
“如今朝廷的官员,但凡去六镇的那不是建功立业,都是发配去的,我才不回去。再说你瞧瞧这洛阳纸醉金迷的,咱们就来了两天,我就真的不想走了。”
另外一个兄弟说:“木兰,你这回去嫁人吗?”
“嫁什么人啊,让花老爹招个女婿不就行了。”
“木兰,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们早把你当成男的了。其实嫁娶都行,可是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木兰说:“我不喜欢男的。”
这些年在军营里面看这些糙汉子真是看够了,所以花木兰一回去就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恢复本来颜色。
她心里默念:花木兰啊花木兰,虽然这可能不是你想要的,但谁让现在你的这个身体给了我呢,那自然就由我做主了。
如果我的那个身体也到了你手上,反正你想干啥就干啥吧,我也管不了了。
花木兰可以用他那个身体正儿八经地去从军,用不着替父、也用不着女扮男装。就是她那个小身子板得好好锻炼锻炼。
几个人就在这宫外的冷风当中等了一天,午饭都没吃,等到天都快黑了,才有一个内监模样的人说了一通话,简单来说就是——“现在没空见你们,走吧。”
没空你早说呀,让我们等了一天,什么领导呀,架子这么大?!
哦,是皇帝。
那算了,认吧。
回去的路上,他们几个骂骂咧咧的,当然不敢骂皇帝,只会说下面的这些人狗仗人势。
“这些洛阳的兵卒子,连个仗都没打过,刀都握不稳,居然还敢小瞧咱们。”
“人家刀都拿不稳,那是因为根本不用拿刀,自然觉得咱们都是乡野粗人。”
而且他们今天本来要见的,还当真不是皇帝。皇帝年纪小,但是也十六岁了,不过尚未亲政,朝政大权都牢牢掌控在他的亲妈太后手中。
咱们大业潮的女人确实比较彪悍,花木兰能女扮男装替父从军,这个太后也大权在握。
就算皇帝是自己亲生的又怎么样,儿子再亲能有皇权亲么,她才不再乎那些牝鸡司晨的狗话,就是不放权,和小皇帝的矛盾越闹越大。
所谓,天子坐明堂,只是一个美好的想象。
虽然他们浴血奋战多年,但根本不会有天子太后丞相这些人物来见他们。
他们都只是这个社会权力运转的耗材,就像开车的汽油,就是用来烧的。
从来赞扬木兰替父从军,不过求的是忠孝两全的名声,花木兰之前之后的人生境遇、根本不在他们讨论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