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平看到祁航后,便走了出来。
“吴老师。”祁风又看了一圈:“我给祁风送数学书,但是我没看见这小子。”
“哦。”吴鸣飞挑了挑眼镜:“名思平常这个时间,音体美的学生都不在班里上自习,体育生在操场上,至于祁风,他是学生会的,现在应该在美术教室监督。”
“学生会?”
祁航并不知道祁风是学生会。
他上了楼,艺术教室里也不见祁风人影。祁航真的在气头上了。
“老师。”祁航探头看着胡裕丰,莫名有点可爱。
“您好,请问您是?”胡裕丰年纪其实并不大,也就三十出头。
“我是祁风的家长,来给他送书。”
祁航又继续说了下去,语气略带些急促:“这孩子丢三落四,我想把书送到他手中。”
胡裕丰叹了一口气:“家长,您好,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管教祁风呢,以前就有逃课现象,现在当学生会也不好好负责。”
祁航本来就忌讳祁风学美术,花着钱学美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现在又当学生会,还跑去篮球场打篮球。
气不打一处来。
“老师。”祁风文绉绉的:“麻烦您帮我保管一下他的数学书,我去找他。”
胡裕丰无声的点头,祁航刚迈脚,气冲冲的走着。
胡裕丰思考片刻,祁风的家长和祁风一样脾气不好,嘱咐了一句:“祁风爸爸,好好和孩子说。”
“嗯。”
话音刚落,人就下了楼。
胡裕丰怔在原地,捂着脸,倍感无奈。
嗯?才怪。
祁航不经常来名思,可以说这是他第二次来,上次来还是给祁风报名,祁风开学四个月有余,祁航确实没怎么关心过。
甚至不知道祁风当起了学生会。
这是他这个做家长的不该。
祁航找了一会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站在原地喘着气,才看见被食堂遮挡住的篮球场。
一下子疲惫感都没有了,祁航快步走到篮球场,伸出手毫不犹豫的给了祁风一巴掌,电流在手上乱窜,祁航咬牙切齿,身体也跟着发抖。
祁风愣着,瞥了祁航一眼,猜到了十有八九。
“我学美术没花你的钱。”祁风语气冰冷,脸上什么也没有,只有清楚的手掌印。
“像话吗?”祁航恨铁不成钢,低眸看着自己打过人的手,他儿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你看看你成绩成了什么了?”祁航胸腔上下浮动,大吼着:“学习越来越不如以前,现在又当学生,你这么闲呢?,都高三了,你什么都没抓住,最后落得一场空,你看看现在的自己,你难道不摒弃吗?”
祁风冷笑:“从小到大,你就只会关心我的学习。”
语气冷如冬天的冷风,一阵吹过,手指冰凉,心也寒。
“你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是怎么想的,我情绪怎么样我快不快乐,你对我姐也是这样的,你扪心自问一下,她以前学习快乐吗,沉浸在学习的海洋里?遨游?笑话。”
祁风倒退了几步,扔下了跨中的篮球。
“不过我挺佩服她的,不愧是我姐,还是可以这么活泼,这么自由。我不一样,我现实。”
祁风越说,语气越激动,如同爆发的雪山,一时间万籁俱灰。
祁航顿时被噎的无话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
“说话。”祁风整理整理了情绪,放下了叉着腰的手:“爸,我尊敬您,今天说的话,多多少少有点冲动,你多担待,我这几天心情真的不好到极点,我怕我再学下去…”
祁风避免了敏感话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会平复心态的,不会落下每科进度,当学生会,本来就是消遣,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决定,我不愚蠢,不会把自己陷入阴沟里,您放心,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
祁航其实很愧疚,工作很忙,确实亏待姐弟俩,俩姐弟心思都很缜密,祁歌竟一次都没和祁航提过。
他眼眶逐渐红了起来,双手不知所措,脾气全都极速锐减,轻轻的拍了拍祁风的背。
“对不起儿子。”
一个父亲的愧疚,使祁风瞳孔猛缩,脑海里什么都没有。
这几天他烦躁,什么也学不进去,他就觉得,很多人的眼睛都放在他身上,祁风就觉得她们很累,在学校里,找什么焦点,他想不明白。
祁航带着祁风一起回了家。
祁歌和陆晴看着父子俩,两人都没先开口说话。
“所以…到底怎么了?”还是陆晴先开口问了。
祁风看着别处,不想说话。
“这小子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是数学书没拿,我正好没事,给他送过去,也正好溜一圈,你们也知道我这人坐不住。”字里行间里,表情里,竟然有点委屈。
“我站到一班门口没看这小子人,我就问他们班主任,他们班主任跟我说,他是高三的学生会,现在应该在美术教室,然后我去美术班里找他,人又不在,我问他老师,说是以前也逃过课,现在当学生会还逃课,一点带头作用都没有,这几天经常逃课在篮球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