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课的时候,马阳明精准的朝他扔了一根粉笔头,像射飞镖一样定位,打在了祁风的后脑勺,紧接着看了眼座位表:“祁风,起来,我问你,辩证否定的实质是什么?”
祁风懒懒散散的站了起来,不屑的笑着。
一字一顿道:“扬弃。”
好像了如指掌,胜券在握一样,祁风挑了个眉,带着睡醒后闷闷的声音:“老师,我可以坐下了吗?”
他揉了揉头发,半睁着眼。
政治老师不服输的劲在马明阳身上仍旧适用,他双手放在讲台上。抬起双眸,扒拉下眼镜,声音洪亮:“用一句话形容一下扬弃。”
祁风摇着头笑着,许久未见笑声停,他收了收音,也把双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身体。
他喉结动了动,看了看窗外:“道路是曲折的,前途—”
祁风顿住,宋鹏笑出了声。
“不会了吧?”马明阳嘴角的弧度都有了。
“我们的前途必是光明的。”祁风埋头打着哈欠:“否定之否定,发展之发展,在肯定中否定,在否定中肯定。
马明阳一点胜券都没有了,“这是知识渊博,学理的同时还看看文?”
“真没有。”祁风笑着,声音也很好听着,“学过了。”
祁风高二的时候学的本来是文科,后来他嫌写的字太多就转了理科。
理转文不简单,文转理更不简单。
祁风在快高三的时候,在文科班学了很长时间的物化生,才转来了理科班。
“你现在还记得高二所学的内容?”
马明阳有些震惊,一个人学了理,居然还没有忘掉政治,甚至是在这么模糊的意识下。
“记得。”祁风懒懒的说了一句。
同为学生会的周延以为他会出丑,谁知道这人反而得到了马明阳的夸耀和喜欢,没有了笑意,舌头在嘴里捣鼓着,脸蛋一股一股的,就像青蛙。
“行。”马明阳点着头:“睡可以,别天天睡。”
马明阳点了他,祁风坐了下来,继续睡觉,这次光明正大的埋头睡,一手当枕头,一手懒散的耷拉着。
数学课祁风仍旧睡着,昨晚,祁风三点才睡,原因就是打游戏,早上5:30就起了。
吴鸣飞让刘瑞宇叫醒祁风,刘瑞宇拿胳膊肘撞了撞他,他吓了一跳,大声说了一句:“谁?”
“我。”吴鸣飞拧着眉头,声音很大,敲着黑板:“刘老师刚跟我说你上课睡觉,我的课你也敢?”
祁风没说话,刚要睡着,就被叫了起来,魂不守舍的。
“我讲什么了?”吴鸣飞拧成了八字眉,脸上极度嫌弃的表情毫不遮掩。
“K。”
“K是什么?”
祁风瞟了一眼后黑板,只有一个字母K,K后面的字吴鸣飞挡住了,上课也就十分钟。吴鸣飞兼班主任的身份,说了一些别的事情,说完之后才正式上课。
吴鸣飞跳着复习高二所讲的斜率K。
“你看不到自己的退步吗?嗯?数学状元。政治都记得,复习的数学不会?”吴鸣飞恨铁不成钢,猛的敲着黑板。
他又说:“你今天说不出k是...”
“斜率。”祁风眼神呆滞,看着桌子。
吴鸣飞正准备敲黑板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祁风挤出每个字,记忆并不深刻。
真是倒霉的人类,睡会儿觉被点了两次,人都快被折磨坏了。
“马上就考试了,我等着你“出彩头”。”吴鸣飞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没有再说祁风,但是也没让他坐下。
今天虽是新初一高一开学的第三天,但对于高三来说,是放假的前一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同学们都抱着急不可耐的心情上着。
快下课前五分钟,吴鸣飞以为他们开学改了这臭毛病,但安静不过两分钟,还是闹腾了起来,源头是宋列。
“诶,我说老吴,你也别讲了,只剩五分钟了,就让我们提前去吃饭吧。”宋列先拍手带动气氛。
看到宋列带头,同学们纷纷拍起手来。
“啪——”的一声,吴鸣飞狠狠的拍了拍讲桌,力气很大。
一股电流在宋列的手中翻涌着,吴鸣飞皱着眉头,“有没有点课堂纪律了?”
刚才鼓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只有宋列仍翘着二郎腿。
“宋列,你,给我出去站着,写检讨!”吴鸣飞的手一直出着汗,说话的气息都不稳,显然是气到了,气的不轻。
“可是,都要吃饭了…”一个女孩嘟囔着,暗自拌嘴。
班里安静到可以听到邻里邻座的呼吸声,没有意外,女孩的声音也被听到了。
“说什么?”吴鸣飞现在毫无理智可言,他最讨厌和老师对着干的人。
“没说什么…”女孩的声音颤颤巍巍的,一句话都不敢再多说。
就这样,高三(1))班就被延迟十分钟吃饭。
祁风路过宋列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别乱出风头。”
宋列难以置信,夺过了他手里还没拆包装的草莓味棒棒糖,“你也说风凉话啊?”
戏精上身,宋列岂能放过祁风,阴阳怪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