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条,而且带着没拆封的包装。
姜时念羞愤得想死,从镜子里看自己,倒是通红得格外生动。
浴室门被适时敲响,沈延非的嗓音漫不经心般传进来:“别慌,拿错没关系,有黑线的那条也是新的,我没用过。”
姜时念的心情几经波折才惊险落回去。
他就不能早一点说!
沈老板三言两语就操控人心,偏还挑不出他的毛病,跟他真的玩不起。
姜时念放慢速度洗了快一个小时的澡,在浴室临时挂睡衣的柜子里挑出最正经的纯棉套装穿上,做好初次跟人同床共枕的心理建设才出去。
卧室里开了两盏壁灯,沈延非已经在其他房间洗过澡,简单穿件深色睡袍靠在床头,低头注视电脑屏幕,眉眼专注,透着工作中的冷意。
姜时念小松口气,悄无声息从床的另一边靠过去,搭了个边缘坐下,小心掀起被子,用最快速度躺进里面,身体只占整个床的窄窄一条,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幸好床够大。
空气静得能清晰听到心脏搏动。
姜时念背对沈延非抓着被角,听他的动静,祈祷同房第一夜能顺利度过。
几秒后,男人微凉的手指忽然靠近,不等她本能缩起,就落下来,勾了下她铺在枕头上的发梢。
“不吹干就睡?”
姜时念回想刚才,吹头发的时候确实有些心不在焉,可能没吹好就出来了。
她想辩解这样没关系,沈延非却移开电脑,直接掀被下床,取了吹风机过来,双手握住她手臂,把她隔着被子从床上捞起来,在背后拢住她散开的长发放在掌中,用温热的中速风一缕缕吹干。
姜时念坐在床上不敢乱动,吹风机轻微的噪音嗡嗡响着,她手在被子里攥住床单,垂下的眼睫上悄无声息蒙上一点雾气。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帮她吹头发。
以前某一回,她跟商瑞去海边,头发弄湿,在酒店门口公共洗漱台边吹到手酸时,让商瑞帮忙收尾,他笑着索吻,不亲便不肯帮忙,她当时不太配合,商瑞就扫兴沉下脸色,搁下吹风机说了一句:“自然干不就行了么,吹它干嘛。”
响声停止,沈延非匀长的手指穿插进她发间。
姜时念不懂自己的冲动从何而来,在他指尖要抽走时,忽然抬头看向他。
她脸上还有长时间洗澡留下的嫣红色,在原本就浓墨重彩的脸上平添妩媚,眼睛里碎光动荡,在灯下流转出星河。
她问:“要做一个对你有帮助的妻子,应该怎么样?”
沈延非低眸跟她对视:“走出这个家门,面对外人,就要装作.爱我。”
姜时念继续追问:“具体呢?太多的可能记不全,先说最近的——”
她想到下个月的婚礼,沈延非既然要办,就肯定有商业目的,需要她表现,于是她关心问:“在婚礼上,我能做什么?”
沈延非目光幽沉下去,脊背缓缓压下,近距离撞上她的视线:“你要挽我的手臂,被我抱,依赖我,并且——在仪式上和我接吻。”
他边说,姜时念边考虑难度,前面的都不是什么问题,就算抱,今天也试过了,她不至于出错,等听完他说接吻,她才觉得严重。
姜时念唇上有些干痒,她抿了抿,为难问:“一定要吗?”
沈延非反问她:“深爱到不顾家里意愿的新婚夫妻,会在婚礼上没有自然的亲密行为么?”
姜时念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嗯……有道理的。
他娶她,本来就是为了跟沈家亮牌示威,闹越大越好,如果没有亲吻,好像程度上差点。
姜时念挣扎了一下,放开不合时宜的自尊心,轻声又问:“那嘴唇碰一下就可以吧?婚礼上不用太……认真。”
沈延非不语,神色难猜地看她,她只能硬着头皮分析:“蜻蜓点水那种,很快就结束,你不用太为难,接吻经验你肯定有的,那就更——”
话说一半,对上沈延非略扬的眉梢,她愕然顿住,小心翼翼说:“没有过吗?跟你喜欢的那个人,没有过?”
沈延非漆黑的眼瞳已经深暗到看不到什么光,只是一言不发盯着她,似乎在往更深处,她自己都探究不到的地方探入。
姜时念惊觉自己越界了,问了她不应该刺探的问题。
沈延非本就深居简出,高不可攀,能被他看进眼里,动情去亲吻的人,除了已经嫁人的白月光,估计就再也没有了。
没接过吻,也很正常。
她忙努力挽回,因为心急,就难免有一点口不择言:“无所谓,你如果担心到时候效果不够自然,我……在这方面比你有经验一些,必要的话,可以……帮你提前演习……”
姜时念音量渐低,被沈延非的目光慑住,一时忘记说话,难言的心慌。
沈延非低笑了一下。
她说,这方面,她有经验,可以帮他。
心底最隐秘处看不见的洞口,被毫无准备的悍然刺入。
原来她亲手的,要比从前任何一次远远望见,从别人口中听说的,都要剜心锥骨。
沈延非抬手盖住姜时念的眼睛,按着她躺回去,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