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患者(2 / 3)

于是余绮放下了心,开始认真地为他处理伤口。

深秋的傍晚消散的极快,眨眼间暮色四合,昏昏沉沉的夜色笼罩在屋外,顺着小窗和门上的雕花挤进屋来。

床边,一灯如豆,烛火轻微跳动着,暖色的光映在少女的鼻尖,更映衬得面容如花骨朵般娇美、肌肤吹弹可破。

余绮轻轻蹙起眉,一双萤亮的杏眼中满是认真的神色。她的手非常稳,坏死组织一点一点被她剔掉,伤口一点点露出好的血肉。

她的神情和手中的动作冲散了这份娇,面不改色处理伤口和鲜血,余绮在她自己的领域大杀四方,英姿飒爽。

余绮沉浸在一件事中时,往往会两耳不闻窗外事。

庄园外蜿蜒的山路上,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停在大门外,两个身影利落地翻身下马。

“刘墨,那是将军的马!”

“看来将军已经到了,卫十,我们也进去吧。”

二人进了庄园,看见主屋内亮着烛火,便走上前去叩门。

“进。”

却没想到屋内传来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二人疑惑地对视一眼,推门进去。

一进门,却发现他们的将军袒露上身,昏迷在床,死活不知,而床前一个衣着古怪、满身血迹的女子,手里拿着匕首在他们将军身上比比划划,似乎是在找地方下手,肢解尸体一般。

“住手!”

刘墨目眦欲裂,大喝一声,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指向余绮。

接着又是一声刀剑出鞘的声音。

余绮正在剔除最后一小块脓疮,突然被打断,手一抖,险些割下来一块肉。

她没急着抬头,而是有始有终将创面清理干净,才缓缓抬头,这才意识到,她原以为自己在现代的实验室里面,听到敲门就直接放人进来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

余绮面对两把把长剑,已经可以波澜不惊了,她听这二个人颇有些紧张的声音,意识到他们也许是来找受伤这个的。

余绮在看到那把匕首上镶嵌的金银时,便猜测这人非富即贵。

余绮说:“我大概是个大夫吧。”

她上辈子先是跟着老师四处学习,然后做临床药物实验,最后进入一个制药研究所,没呆几年,就被炸来这个世界了。

“大夫?”卫十不屑地撇撇嘴,上上下下打量余绮一番,挑剔的神情简直溢于言表:“就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你能会什么医术?别是个骗子吧。”

余绮笑笑,没放在心上。

她上辈子年纪小,又得了很多荣誉,刚进研究所的时候,没人瞧得上她,那些资历比她老的嫉妒她,说话比这难听多了。

卫十见她没反驳,更加轻蔑,走上前去一把撞开她:“别是个见色起意的毛贼吧。”

刘墨见卫十这么上前,也去查看将军的情况,见其无碍放了心,转头又看见他们将军被剜开的伤口,和余绮手上血迹斑斑的匕首。

卫十一下子愤怒了,回头一把掐住余绮的脖子,力道之大,直接将她脖颈上已经凝固的伤口崩开,一时间鲜血直流。

余绮仓皇咳了两声,因为疼痛,眼角泛着红,睫毛微微颤抖,看上去娇娇弱弱的。

但她心里却想着,妈的她要和这神经病拼了。

卫十怒道:“你对将......”

话没说完,刘墨就给了他一手肘,厉声:“卫十!”

余绮也顺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卫十连着挨了两下,懵在一旁。

刘墨冷着脸,看向余绮:“你对公子做了什么?”

不料余绮的脸色更冷,她将手里的匕首一把插在木桌上,噌地一声,连带桌上的壶和盏都震颤了一下。

“瞎,就呆在家,脑子有疾,就去治,别出来像个疯狗一样到处咬。你们家主子身上的刀伤又不是我做的,再不好好清一下就要烂到五脏六腑了,能不能别在这耽误医生工作!”

刘墨没想到这女子看起来弱不禁风,说出来的话却毫不客气。

他虽然没像卫十一样说出口,却也不相信一个看起来刚及笄的娇弱姑娘有能力救人,甚至是心生轻视的。

他拱手解释道:“某自是担忧公子,不愿不知底细的人给公子疗伤。”

余绮“哦”了一声,拉开凳子一坐,拆出干净的棉花团成团,蘸上酒精,开始细细清理她自己脖子上和脸上的伤口。

“那我不管了,你们找别的大夫去吧。”

刘墨被噎了一下,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的彻底,此时再出山找个郎中带回来,不知要猴年马月。

犹豫片刻,终于是一拱手,咬着牙不得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女,请她来治疗。

余绮却没理他,而是慢条斯理将自己脖子上的纱布系好,拍拍手站起身来:“早这样不就完了。”

刘墨又说:“不过我们要看着治疗的全过程。”

余绮淡淡道:“随你。”

她对于这个倒是无所谓,正好有人打个下手。

余绮取过盛有双氧水的酒盏,将它细细淋洗在创口处,瞬间激起一层密密麻麻的气泡。

卫十在一旁看得心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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