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想必,皇太女也在永平咯?” 赤雪笑道:“崔公子听说是和黄监军来的?来了也有些日子了,看见皇太女了吗?” 崔轼沉默,随即道:“书院的同学都不在,莫非跟随太女去秘密营地训练了?” “公子说笑了,书院学生们都是文人,文人来军营不过取个历练之意,这等宝贵人才,哪里真需要他们上战场了?不上战场又何必秘密训练?更不要说我家主子那样的身份,她训练什么?” 崔轼心里觉得有理,一时有些想不通,便轻声细语问赤雪,“那你们太女去哪了呢?我之前一时糊涂,得罪了她,如今改过自新,想起此事,总觉得心中懊悔,想着要当面求得太女宽恕才好。” “怕是要叫公子失望了。”赤雪道,“我们太女没来永平。” “那你为何在这里?我没听说过奴才可以私自离开主子。” 赤雪忽然对着崔轼拜了下去,“还请公子救我一命!” 崔轼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她,“好端端为何下跪?快起来,起来!” 他细长的手指触及赤雪的手背,赤雪只觉得那手指冰冷,指甲奇长,像瞬间搭上了几条蛇。 她忍住浑身要起的鸡皮疙瘩,低头啜泣道:“我……我对不起我家主子……我……我和人……私奔了……” 崔轼正想着这姑娘大方美貌,连手背都柔软滑腻,一时心痒痒的,乍然听见这一句,顿时一呆。 他道:“逃奴被发现是死罪。” 赤雪咚咚磕下头去,“所以请公子怜悯婢子!” “不对。”崔轼道,“你是皇太女的婢子,是有品级的宫女吧?你这样的身份跑了是要株连九族的,再说好好的大宫女不当你做逃奴?” “奴婢没有九族……奴婢也没什么品级……奴婢本也不想跑,但是喜欢上的那个冤家,他是辽东人,太女说对方是辽东细作,接近奴婢只是为了探听消息,不让奴婢去见他……其实太女身边又是什么好去处呢,我便跟着她,也未必会有好收梢……” 崔轼又觉得很有道理,太女比传说中出色又怎样?她越出色,死得越快。 “那太女去了哪里?” “她去了怀庆府,要在那里见见当地官员。” 怀庆府本就是书院三大历练地之一,崔轼是知道的。 “那你如何又来了军营?” “我……我那朋友说从此地取道辽东,谁知道近期往辽东的道路都被永平军封锁了,他干脆带着我在永平军中找了个杂差,说混熟了便可取得出关路引……” 崔轼笑道:“你那朋友,莫不真是个辽东细作吧。” 赤雪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崔轼上下打量着她,疑惑犹在,目光却不由在她细腰丰臀上停留。 以往她那主子风头太盛,倒叫人忽略了这丫头竟也是好姿色。 “你那口子呢?” 赤雪红着脸,对远处招招手。 远处杂差营里混日子的朝三看见,快乐地也招招手。 崔轼这才有点信了。 赤雪又在低声哀求他保密,他端着下巴笑而不语。 原本想立即告诉黄明这件事的,此刻却起了别的心思。 观察几日,看皇太女到底在不在,如果不在,说不定他还可以…… 赤雪低着头,感觉到他杀意渐褪,心中松一口气。 她会使用的只有毒,不到万不得已,不想随便出手。 崔轼对赤雪的恳求不置可否,道:“你明日晚上来我帐篷,我有要事问你。” 赤雪暗中咬咬牙,垂着头应了。 崔轼这还没完,端起旁边已经冷了的汤,道:“刚看见你,就给你盛了一碗汤,你喝了吧。” 赤雪抬头,凝视那碗羊肉汤,汤里的油脂已经凝结,絮絮白白的一层。 像这个人一样恶心。 她沉默一会,嫣然一笑,接过汤,一饮而尽。 …… 这一日下了雪。 西戎这里的雪片好像也比大乾大一些,有点燕山雪花大如席的意思,飞雪从关山那头奔来,滚滚如江潮,转眼就覆了地面一层。 呼音将她的军队扎在背风的山谷中,地气相对温暖,大雪中依旧有士兵在操练,呼喝声远远传来。 铁慈站在帐篷口,吸一口清冽的空气。心间没来由地有点焦躁。 那日鹰主和呼音合军,之后两人便躲在帐篷里说了半天,再出来时,两人都一脸公事公办的模样,对外宣布结成了同盟,要铲除大王子,赶走裘无咎,为乌梁和默特氏报仇。 铁慈觉得帮助西戎人走出沙漠,应该也可以了,自己已经清楚了西戎的情势,也大概猜到了后续的动向,只要和这支军队保持联系和关注,也就完成这次的任务了。 她心里总有些不安,怕永平卫那里有事。 鹰主却对她道,大战还没开始,要想真正掌握局势,走进王城才是唯一的办法。 铁慈心里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另外她也想知道这里的细作发生的事,只好按捺住性子留了下来。 昨日呼音召集将领会议,她也去听了,呼音手下的人很杂,有逃出来的王军,有自己的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