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糖一般赖上来,抱着她哗啦啦一阵翻滚,一直滚到通铺尽头。 他翻过来的时候铁慈便心有所悟,也没抗拒,就趁势伸手在他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这把掐得又狠又准,疼得伙夫一个哆嗦,倒抽一口气,再一看,底下这家伙还是端庄圣母般的眼神。 就,很分裂。 砰地一声,两人撞上板壁,感觉好像把船都震得歪了歪,然后铁慈觉得身下一空,整个人翻了进去。 这最靠边的铺位底下竟然是空的。 只是并不是什么密室,充其量算个小夹层,也就勉强能睡一个人,还有点挤。 伙夫蹲在上头,还把她往下压了压,长腿往里搬了搬,唏嘘道:“没事多动动,瞧你,胖得都塞不下了。” 铁慈:“……” 随即她微笑:“阁下倒是够瘦,屁股都没二两肉。” 伙夫顿觉屁股又痛了。 然后他砰地一声将通铺的木板给盖上了。 他起身,踢踢踏踏向外走,门外,二担已经出现了,神情迷茫,脸色苍白,直着眼跟着人流走。 因为都是刚起床,这种惺忪之态并不显眼。 伙夫过去,一手揽住二担肩头,笑嘻嘻过去排队。 与此同时,在某个角落,丹霜被一个高个子按在舱壁上,捂住了嘴,另一个矮个子,将一个人哗啦一下从水下吊出来。 正要反击的丹霜,看见那个人,顿时不动了。 那是真正的三海。 矮个子将对方飞快地换了衣裳,塞了颗药,眼看对方精神好了点,但神情也是迷迷茫茫的,矮个子拖着三海走了,高个子这才松手。 丹霜瞪着老大一双眼睛,狠狠地一脚跺在高个子脚上,还碾了碾。 高个子似乎想叫,却偏又憋住了,一张端正的脸就狠狠地歪了歪。 丹霜这才爽了,顺着他的指示,滑下了船舷,潜入水中。 昨日三海便是这样用一个笼子放在了水下泡了一夜。 快要沉没的时候便有人下去提一提。 这边丹霜才滑下去,那边船把头在喊人,高个子应了一声,很熟的样子,过去了。 丹霜看他穿的也是水手衣裳,和众人很熟的模样,一时也觉得迷茫。 那脸没大变化,就是黑了糙了老了点,还是熟人,但是这熟人怎么能和这船上水手混熟,像本来就是一个群体,也挺费人疑猜的。 丹霜和铁慈未必没有办法遮掩自己,但有人主动帮忙,乐得轻松,她心情复杂地滑下去了,一转头看见高个子在船舷边凝视自己,她没来由地脸一红。 那边巡查官板着一张锅盖般的脸,额头和下巴前凸后翘,丑得非常有代表性。 旁边有兵丁拿了册子一个个核对,又带人下舱,一寸寸板壁地敲过去,十分仔细。 但没人想得到舱内通铺下面还有夹层,毕竟那是伙夫带人悄悄新挖的。 巡查官查过一遍,一无所获,但是此来本就是要敲竹杠的,磨磨蹭蹭地不肯走,船主人心里有数,忙命人塞银子。 那巡查官收了银子,心满意足,正要走,不防此时楼上有人开窗倒洗脸水,哗啦一下,险些倒了他满头。 巡查官再没想到这船上居然还有人敢冲他倒水,横眉竖目往上一看,却看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倚着窗,似乎也没想到自己一盆水泼了官爷,正愣愣地拿手掩了口,指上蔻丹浓艳,远远看去似几瓣山茶。 那巡查官怔了一怔,眉眼立即软化了。 先前查船,这女人还没醒,难得海上有女人,他也例行去看了一眼,在床上睡得蓬头垢面的,他也没生出什么想法,没想到梳妆完毕,又是一种风情。 那船主正提着小心伺候这位爷,乍见了这一出,顿时脑子嗡地一声,深悔自己没扛住这小妖精的痴缠,将她带来了海上,如今可不是惹祸了? 那窗前的女子晨起懒睡梳妆,以为巡查官早走了,随手一盆水泼向大海,哪想到泼到阎王。 她还没赔罪,巡查官已经肃容道:“这女人我先前未曾细看,如今要好好对册比对一番,你们都不许上来。” 船主心知肚明他的意思,虽然不大爽快,却也不敢违拗,唯唯诺诺向后退去。 其余人自然更不会多事,各自散开。 伙夫和高个子一直掐着二担三海的胳膊,此刻也带人退开,因为巡查官和他带来的士兵还在船上走动,也无法把铺下和船底的铁慈和丹霜换出来,更不巧的是,此刻有人开始招呼二担和三海去干活。 那两人一个被藏在夹层中,一个被扔下海跟着游,又被喂了药,元气早散去大半,出来短暂应付检查一下也罢了,一干活必定露馅。伙夫也好,高个子也好,队列里扶着跟着不显眼,干活还跟着那更不行。 头顶上,舱房门被砰地关闭。 片刻后,那女子的惊叫声传来,隐约还夹杂着巡查官的低笑声。 船上人当没听见,巡察兵丁们羡慕地不时看一眼。 那边又在催促二担三海去干活了。 伙夫和高个子对看一眼,正打算冒险把人换过来,别的不说,那铺位底下的夹层并无透气孔,短时间没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