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筀鵀以西伯侯府府上人的性命做要挟,西伯侯姬昌不得不对她服软。她一面出手将禁制姬昌说话的法术解开,一面笑着说道:“其实只要侯爷你老老实实的,不生事的话,我不会对府上的人出手的。我之前都已经和侯爷说了,我此行并不带恶意。”
姬昌身上的法术被解开之后,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喉咙,忌惮而又防备非常的看了王筀鵀一眼,想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只是冷哼了一声,然后就坐在那里,宛如木雕一般,不说不动起来。
看着他这个样子,王筀鵀摇头笑道:“其实侯爷你这是何必。你摆个脸色出来,结果气到的,只能是你自己。我潜进来,不过是因为你的名声,赶在你过世之前,见见你。我们俩坐在这里好好的说会儿话,只要侯爷不弄那些幺蛾子,我这个人的脾气还是很好的。”
姬昌冷笑道:“脾气好?这可是我今天晚上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如果你的脾气还算好的话,那么刚才要对我家人出手的又是谁?那算是什么?”
“因为这一切都是有一个前提的,我要保证我自己的安全,我不想我的潜入被第三个人知道。”王筀鵀神色淡淡说道:“侯爷想叫人进来,而我不想暴露,也不想杀人,因此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幸好,这招还有点用,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拿侯爷怎么办了。毕竟你现在的情况特殊。”
“姑娘牙尖嘴利,反正怎么说,怎么是。我自愧不如。”姬昌虽然嘴头认输了,但是到底心有不甘,冷笑一声,语带讥讽的说道:“刀把子在姑娘的手,架在别人的脖子上,然后反而说自己的不得已,这样的道理,我还是第一次见。”
“谁让侯爷不肯乖乖配合呢。”面对姬昌的讽刺,王筀鵀不恼不怒,神色平静的说道。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的看着姬昌,笑道:“世人对妖怪多有偏见,我也知道侯爷对我妖怪的身份很是厌恶……”
“错,我厌恶的不是你妖怪的身份。”姬昌打断她:“我只是厌恶你们潜入朝歌,进宫迷惑大王,为非作歹,残害忠良,滥杀无辜,败坏成汤传下来的几百年的基业。”
听了他这话,王筀鵀忍俊不禁,卟哧一声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的笑了好大一会儿,她抹去眼角上因为大笑而留下的泪水,轻挑着眉,用一种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你厌恶我竟然是因为这个?我以为你应该感谢我们才是。”
“感谢你们?”姬昌用一种你疯了吧的目光看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语气咄咄逼人,讥讽的说道:“是我听差了,还是你说错了,我应该感谢你们?平白无故的我感谢你们做什么?你们做了什么值得我该感谢的事情?”
面对他的嘲讽和质问,王筀鵀笑了一下,一脸认真说道:“我没说错,侯爷你也没有听错,你当然要感谢我们了。因为如果不是我们迷惑了纣王,使纣王沉湎酒色,远君子,亲小人,从而做出‘听信谗言,废姜皇后后位,不仅致皇后死于非命,并且连亲生儿子都不放过,轻弃国本,不顾嗣胤,忘祖绝宗;造炮烙杀戮大臣,阻臣子忠谏之口;诳诈诸侯入朝,将东伯侯姜桓楚和南伯侯鄂崇禹,不分皂白,无故诛杀,一碎醢其尸,一身首异处,失信于天下诸侯,绝君臣之道;设虿盆,吞宫人之肉;建酒池肉林,造鹿台广施土木,耗尽天下之财;’等等肆行不道,残虐百姓的举动来。若非如此,殷商又怎么会变成现在天愁民怨,天下叛之的局面,西岐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取而代之?”
听到前面王筀鵀历数被她们所迷的纣王所做之事,姬昌满脸嘲讽,冷笑着说道:“你竟然如此厚颜无耻,这些恶行,你有脸说,我还没脸听呢。你怎么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听你这话,似乎也知道这些事是不对的,既然你并不是一点善恶是非的观念都没有,那么为何还要做出这种不容天地的行为来呢?”
对于姬昌将主要罪责归咎于她们身上这种情况,王筀鵀早已经放弃,不再妄想着说服他,因此也没和他争辩什么,没有搭理他,自顾继续说着自己的话。见王筀鵀不理会他,继续往下说,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嚷嚷着:“停,停,停!不要说了,你好意思说,我不好意思听,我还嫌污了我的耳朵呢。”
尽管他捂住了耳朵,不过并没有什么效用,王筀鵀的声音依然非常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无奈之下,他放下双手,正要开口说什么,忽然听到了她后面这句话,神色一变,忙不迭的否认道:“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污蔑,完全是污蔑!我姬昌一生行事自认,俯仰无愧天地,忠心耿耿,对殷商一片丹心,从生至死,一辈子都是殷商的臣子,不会有任何改变。”
“是不是污蔑,你心中应该有数?”看着姬昌摆出一脸激愤,大义凛然的模样,王筀鵀笑了。她将手举到眼前,端详着纤细的手指,仿佛要看出一朵花来似的,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其实侯爷你是不是忠心殷商,是一位大大的忠臣,还是心怀叵测的奸臣,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我一点都不关心。”
摇晃着双手,阻止姬昌开口,“侯爷先别急着反驳。我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她看着姬昌,似笑非笑的说道:“至于我到底是不是信口开河,还请侯爷听了我的话,再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