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激情怒骂他上万字了,“你快住手!你这是打拳击的手,不是给作精女当奴才的手!”
唐柠:“我跟你有仇啊?用这么大的力道,想直接掐死我?你这是按摩还是要人命?”
游云骁放轻了力道。
唐柠:“没吃饭吗?撒把米在肩膀上,叫小鸡仔来啄,都比你有力气。”
游云骁忽然哈哈大笑,笑声十分开怀。
唐柠:“?”
“怎么会有人被骂还这么开心的?”
游云骁理也直、气也壮:“我们狗狗是这样的。”
唐柠:“给人当狗这么骄傲的吗?你爸妈把你养这么大,你粉丝把你当神一样捧着,他们知道你这么下贱吗?”
游云骁从背后抱着她,她坐着,他站着,两人本来就有巨大的身高差,还是这样一坐一站的姿势,再加上中间还隔着一道圈椅的椅背。
其实这对于游云骁来说,是一个非常痛苦又折磨的姿势。
而且他也没办法真正抱到唐柠,他被圈椅的椅背硌着,胸腔是那种被按压的疼痛。
但他还是发出了一声很满足的喟叹:“嗯,就很开心啊,因为是你。”
治疗室里。
骆煦把楚砚从催眠状态中唤醒,结束了治疗。
楚砚摘下头盔。
骆煦:“我之前几次为你进行心理催眠,只能看到厚厚的城墙,不管我试图从哪个方向进入,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全部都是很高的城墙,而且还围着电网,哪怕是想要从天上或者地下,找寻进入的办法,也都失败了。”
楚砚那个时候有着非常强的心理防御机制,为了抵抗外在世界对他的伤害,他给自己套上了一层坚硬的乌龟壳。
骆煦继续说道:“心理学上,把对催眠暗示的反应能力称作催眠感受性,这个我先前跟你说过了,你是一个低催眠感受性者,从前几乎不相信催眠师给出的任何信息,很难对你的潜意识做出任何引导;但今天很突破性的一点是,你城墙的门打开了,放我进去了,和我给的任何催眠暗示没有关系,是你主动做出的这个行为。”
骆煦有些古怪地看了楚砚一眼。
楚砚:“怎么了吗?”
骆煦:“我原以为你的心理世界,可能是各种各样的数学符号,或者电路板之类的,那种很冰冷的金属质感,会是很现代化、科技化的赛博朋克世界。
但是你让我挺颠覆自己对你固有的认知的,你的世界确实充满了这些东西,但同时也很温暖,你在自己建设这座城市,我看到你给它种上了鲜花,是漫无边际的花海,太浪漫了。还看到你在湖水里,养着好多白色的天鹅。也不对,好像不是白天鹅,是那种乡村里的大白鹅?
很祥和、很平静、很美好。
你还在建造一座房屋,就在你的世界最中心的地方,被花海环绕,我过去的时候,你正在砌墙,一砖一瓦都是自己亲手搭建的。我问你,明明你的科技这么先进,为什么不使用任何工具,使用机械来进行基础设施建造,会比人力更快。
你告诉我,因为这间房子是给女主人住的,你希望她能感受到你的心意。”
楚砚轻轻“嗯”了一声,“我今天刚刚和心爱的女孩订婚了。”明明是清冷无比的声线,说出的话却带着缱绻的温柔。
这本来是一个很美好的话题,然而骆煦的脸上却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不该和你搭话的,楚砚,你认出了我,然后问出了和你进入催眠状态前一样的话——骆叔叔,你可以教我沏茶吗?
在你的世界里,你具有绝对的主宰能力,我被你留在那里,反复沏茶,心理世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是不一样的,你可以大概理解成相对论那种。比如说外面只是十几分钟,但里面却过去了很久、很久。我足足沏了几千遍的茶!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沏茶了,你怎么对沏茶有这么大的执念啊?最后是你学会了,才把我放出来。”
楚砚一点印象也没有:“可我不记得了。”
骆煦:“那当然是这样的啊,如果我能通过心理催眠教会别人某项技能,我直接去创办教育机构了好吧?光是利用时间流速不同这一点,那就相当于开挂了,现实世界里学会一个技能,需要长久时间的积累,梦里却能一夜就练上千万遍。你在梦里觉得自己会开飞机,在现实里没考出来飞行驾照,敢直接去开吗?”
楚砚:“骆叔叔,那你能教我沏茶吗?”
骆煦:TAT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给楚砚做心理催眠了!
这种低催眠感受性者反客为主的体验,实在是太可怕了。
骆煦:“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对沏茶,有这么大的执念啊?”
楚砚很难过的说:“刚才我帮我的妻子续茶水,她说我破坏了你沏茶的味道。我非但没有帮到她,反而还把事情搞砸了。我想学会沏茶,这样就可以让她满意。”
骆煦不理解:“但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不该有这么大的执念。”
话音尚未落下时,作为一位优秀的心理医生,骆煦已经明白了这里面隐含的问题,楚砚的本质问题和游云骁一模一样!
他们都把爱情看的太重了,以至于到了执念成魔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