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珊的整个头被她又砸又摇晃地弄得头晕转向,头皮的那一下疼反而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于是她半晌也没反应过来,恶狠狠地咒骂着:
“沐白裔,你这可恶的女人,你给我滚下来!”
沐白裔对着手里的东西怔了一下后,极度嫌弃地扔掉。
“你这头发是用什么劣质材料做的?质量真差,随便一扯就没了。”
还不如她家小偶人那头秀发呢,她无聊的时候,无论怎么扯都不会掉一根发丝。
“什么发?头发?”
这话题的转折度有点大,让本就有些晕的杜晓珊差点没反应过来。
她看着一把有些枯燥的头发从眼前坠落,微风吹散一些,更多的砸落在藤肢上,被挂在上面比一条破布还惨淡。
杜晓珊有些不敢置信地变回两只人类手臂,朝头上摸去。
只摸到一片凹凸不平和零稀的几根毛发。
并不平滑的原因,是因为头皮上长着若隐若显的绿藤状物,像蠕虫般穿陷在其间。
乍然望去,令人毛骨悚然!
沐白裔伸出手指有些好奇地戳了戳,微微突现藤状物有些柔韧,还有些温湿。
因为她的触碰竟然像个活物般弹动了一下。
“原来种子发芽,生长到成熟期之后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一副专业的生物研究人员状。
“啊啊啊!!!”
“沐白裔!我要杀了你!!!”
杜晓珊发狂地尖叫。
无论怎么样,她现在仍然还保留着一个正常人类女性的思想。
对于大部分女性来说,尤其是处于爱美的青春期女孩,分外爱护自己头发。
自己的头发被人——尤其是被自己痛恨之人给拽秃了,这等于是要了自己半条命。
这是杜晓珊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扇动着翅膀,胡乱地飞着,上扬下跌,斜飞倒晃。
目的就是把沐白裔这个女人从她脖子上甩下去。
沐白裔双手勾住她的下巴,任她像个嗑了药的神经病一样肆意飞甩,沐白裔就是纹丝不动。
她果然是脑子有问题,沐白裔最终肯定地下了个结论。
明明双手藤化之后,便有可能将她击落,却跟个白痴一样不停地甩。
她能被这样甩下去才怪!
“再甩,你的头就要被我扯掉了!”
沐白裔‘好心’地提醒她,伸出手指在她头顶磕磕地敲了两下。
没想到这脑壳还挺硬的。她无声地感叹了一下。
沐白裔随意一瞟,蓦然发现一件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身上所有的藤枝的尾端、也可以说是尖端都不能靠近头部。
所以即使她再想杀了沐白裔,只要她还在脖子上,杜晓珊就拿她完全没办法。
这个现象让沐白裔乐了,她应该算是一个求知欲很高的人。
面对未知事物的变化,她喜欢抱着学习的心态去捣弄一番,直到得以解惑为止。
于是,她伸手一勾,不远处的小兔子会心地伸出手爪。
拔出一根锐利的爪子,朝她扔来。
沐白裔看也不看地接过,准备借此爪,对杜晓珊的脑袋上下其手。
没办法,依照这脑壳的硬度,只怕一般的菜刀拿它没办法。
尖锐的爪子刚刚触碰那裸露在脑壳外的藤状物。
杜晓珊的飞甩的动作骤然停住,下意识地缩回脖子。
“别急!我还没开始动手呢!”
沐白裔另一只手卡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脑袋固定住。
“别、别……”杜晓珊哭了,生命受到威胁的极度恐慌,压过了对她的恨意。
“沐白裔,我、我错了……”她害怕地哆嗦着,身后那六只坚硬的藤肢瞬间软了下来,缩了回去。
无疑,她的弱点便是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