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说妳又梦到了另一个男孩的死期?并且跟往常一样成真了?”
老人敲了敲把手,思考片刻后,摇了摇头。
“亲爱的,妳的视野还不够开阔,我会教导妳看得更长远些。”
夕阳染红了天空,直至看不见太阳,纽蒙迦德紧闭的大门才又再次开启。西莱斯汀难掩心中的兴奋,就在刚刚,她的能力有了更进一步的突破,并且还得到了祖父的赞许,这让她连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她抚摸戒指上的红宝石,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她想起了刚刚祖父的模样,原本上扬着的嘴角垂了下来。盖勒特的头发梳理得很仔细,没有一丝凌乱,但当年审讯时所留下的苦痛却时不时折磨他,让他的身形显得异常削瘦,肤色呈现种不健康的苍白,眼窝微微凹陷,原本淡蓝色的眼眸黯淡了许多,这些无一不诉说着他这些年来孤独的圈禁生活。
摸向左眼,又看向自己乌黑的发尾,像是做下了某种重要的决定,在下一秒,她直接幻影移形到格林德沃的家族城堡外。
西莱斯汀神色淡然地踏进了领地,从前人设下的保护咒还留着,在穿过大门时,接近透明的咒语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就像清晨的薄雾。
她穿越了结界,这座城堡外观已经破败不堪,明示了家族的落寞。他们曾经是巫师界最古老、富有的家族之一,但却在数十年间急遽落寞,剩余的一支如今只剩下西莱斯汀和盖勒特·格林德沃。
庭院中的老树孤独地竖立在此,就算无人打理,却依旧枝叶繁茂,透不出一丝阳光,粗大的根茎像巨大的鹰爪紧箍着大地。
西莱斯汀出神地看着摇晃的树叶,过后弹了声响指,两名家养小精灵出现在了身旁,牠们毕恭毕敬的弯着腰,等待主人的吩咐。
“将这里收拾干净,恢复原样。”
听完吩咐,小精灵消失在原地。
她走进了里头,大门因生锈发出难听的吱呀声。城堡大部分的内装保留还算完善,只是上面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西莱斯汀凭着从前的印象来到其中一间房间,推开了房门,就像是撕开了尘封已久的回忆,恍惚间她好似看见了年幼的迪尔德莉。
迪尔德莉撑着下巴,坐在窗台上,对着外头的景色发呆,忽地,她猛回过头,目光透过西莱斯汀像是在看着谁,西莱斯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迪尔德莉的眉眼、鼻子、下巴无一处与自己不像,除了那头红褐色的秀发。
从回忆中抽身,她取走了桌上摆放的相片,向着楼梯又往上走,沿途经过许多房间,直至走到走廊尽头,那里挂着一幅巨大的挂毯,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人的头像和名字,就像其他纯血一样,那张挂毯所纪录的是族谱,从中世纪开始展示了迄今为止的家族情况。
西莱斯汀拿起魔杖,念了句咒语,以便自己看得更清楚。
手指沿线条走着,来到了右下方的一个角落,第一眼看到的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再来是迪尔德莉·格林德沃和伯尔修斯·克莱门斯,最下方也就是西莱斯汀自己的名字。
不同其他人一般,迪尔德莉所连结的父母,仅仅只有盖勒特一人,这令她生疑,挂毯所施了魔法不会出错,就连挂在克莱门斯的那张也详细的纪录出了芙萝拉的父母。
难道迪尔德莉——她猛地想起父亲在葬礼上说过的话。
“妳的母亲本不应存在。”
这个发现令她吃惊,她听说过这种黑魔法,却从未亲自见过,而且她一度还以为自己的外祖母是文达·罗齐尔。
太荒谬了,她想,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询问祖父。
压下心底的疑问,她离开了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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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该死的泥巴种和混血种……”
“我们的权利正在一点点被吞食,难道您不觉得需要做些什么吗?”
闻言,西莱斯汀连眼皮都懒得抬,一旁的夏恩·帕特尔很懂得看眼色,他扫了眼那名想继续说下去的男人,只见男人不甘地吞了吞口水,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
“做些什么……”然西莱斯汀却突然开口,像是没有要放过他,她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是该将那些人都一并赶尽杀绝吗?”
她嗤笑了声。“无可否认的是,就算不是纯血,他们依然是我们的同袍,魔法赋予他们与我们同等的身分。”
会议草草收场,偌大的空间只剩西莱斯汀和夏恩还留在座位上。
“副部长的位置坐得可舒服?”
她翻阅着手中的纸张,语气懒散地问道。
仅仅用了两年,夏恩就从体育司的副部长一职升至魔法部副部长的位置,这样的速度简直是前所未闻,除了夏恩本人的努力,其中克莱门斯和沃尔夫两大家族帮助甚深。
夏恩菲薄的唇角微微上扬。“这全仰赖您。”
见他欲言又止,西莱斯汀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菲克斯最近与不少人勾结,意图……推翻您,他虽不足为惧,但若再继续放任他,恐怕也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我不需要不忠诚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做。”
夏恩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他的表情看上去相当地犹豫。“大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