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康家和宁伟成的共同撤资,之前为了巴结两个家族的公司,立刻取消了和陆家的合作。
看到一份又一份的解约合同,陆丰气得将办公桌给掀了。
他吭哧的喘着粗|气,两只手捏成拳头站在地上。助理吓得缩在墙角,怀中还抱着一份新收到的赔偿合约。
下面的一些供应商以为陆丰得罪了两大家族,揣摩商讨过后宁愿赔钱也要跟他划清界限。
助理张了张嘴,鼓起勇气对陆丰道:“陆总,这份合约还等着您签字呢,您看现在方便吗?”
陆丰冷眼扫过来,一脚踹开挡路的办公桌,没理会助理直接离开了办公室。他去了露台,阳光高照,空气清新,他却丝毫不觉得轻松。
关于遗产分配不均的问题,他已经委托擅长这方面的律师去处理。
之前考虑到宁家,他本想留些颜面,如今反正脸皮已经撕破,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把施工方派进去驻扎,把除祖宅之外的地方先铲平再说。
一周后,进驻的施工方负责人打来电话,说是有个老头子放狠话,要坏陆家祖业,得先从他身上碾过去。
陆丰远在高楼办公室中,对现场情况并不了解。
陆汀却“看得”一清二楚。
负责监视李管家的蛊虫恰好在祖宅外的大树上,从它的角度,陆汀正好能看清李管家脸上的坚定,那是一种可以豁出性命的执拗。
陆鸿畴死前到底给他下了什么命令?
陆汀喝了口茶,抬眸便看见女罗刹将一双眼睛露在厚厚的《刑法》外,正在偷看林归。
林归捏着书脊的关节泛着一点白,头也不抬道:“专心点。”
“没有不专心。”女罗刹小声嘀咕,悄悄朝陆汀“嘶”了一声,意思是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出门。
陆汀笑了笑,“嘶”回去,表示不确定。
管家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求助,陆汀没接,怀疑陆鸿畴当初将林归从林家接到陆家祖宅镇压,会不会也有某种隐秘的目的。
一粒糖果隔空扔来,陆汀抬眸,发现男人正抿着嘴唇看自己。那双眼睛极具穿透力,陆汀觉得自己被看穿了。
林归:“兵来将挡,不必太过忧心。”
“怎么能不多想。”陆汀苦着脸坐到男人身边,蹙眉道,“你不觉得陆鸿畴很可怕吗?普通人谁会在几十年前就开始安排身后事?就算能想到,人已经死了,安排这些又有什么用?”
林归彻底合上书,面色凝重:“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陆鸿畴并没有死。”
陆汀一怔,当即反驳道:“不可能,他下葬的时候我就在远处,什么也没感觉到。”
“你当时还很菜。”林归毫不留情的指出,“察觉不出什么很正常。”
陆汀脸上一红,看了小叔叔一眼,当时他做个噩梦都能压抑三天,确实挺菜,“那后来呢?陆鸿畴的身体已经被火化了,如果真的还活着,那也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可之前去陆家和祖宅时,我并没有嗅到阴邪的气息。”
“不好说。”林归将书丢到茶几上,看眼青年搭在膝盖上的手,若无其事的拿起来放到自己的膝盖上,用另一只手覆盖住。
陆汀:“……”
“你最近干嘛老是摸我的手。”陆汀无语道,“再摸就起茧子了。”
林归轻咳一声,成功牵手两次后,他就喜欢上了那种能单手将人掌控的感觉。
舔了下唇,男人转移了话题,“世间失传的隐秘术法有很多,或许其中就有能隐匿自身气息的。”
“好吧,假设他真的还在阳世,那他为什么一直不现身呢?”陆汀道,“陆家千疮百孔,陆啸和陆玲晚都死了,他就真的能狠下心不看一眼?”
不知想到什么,陆汀的眸色暗淡下去,嘲讽道:“我忘了,他根本就没有心。”
桌上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是宁伟成发来的短信,【人找到了】。
紧跟着便是第二条短信,是某酒店的房间号。
寻找保姆和司机的事一直在进行,终于在昨天半夜两点,宁伟成的人在一千多公里外的某个小县城找到了两人。
陆汀和林归赶到时,宁伟成正在一楼大厅的咖啡厅里。
他冲两人挥了挥手,等人走近后将面前一杯加奶加糖的咖啡推过去,“喝吧,刚上来不久。”
陆汀捧着喝了一口,着急询问那两人的情况。
宁伟成冷笑道:“嘴巴很硬,还没撬开。”他指尖在桌上点了点,“可能还要花些时间。”
“不用,我有办法。”林归道。
“什么办法?”宁伟成浓眉皱了下。
陆汀默契的笑了一下,没出声解释,喝完最后一点咖啡后他拍拍老爸的肩膀,催促赶紧上楼。
房间里的一男一女正死死抿着嘴,肩并肩地坐在一起。
明明时间隔了那么久,明明陆瑞夫妇死时陆汀才八|九岁,可在看到三人出现的第一时间,他们就认出了哪个人是陆汀。
保姆微微睁大眼睛,嘴唇颤抖了下,别开眼不敢看他。
陆瑞夫妇带着孩子回国后的五年里,一直都是她在帮忙带孩子,说没有感情是假的。被陆汀的眼睛注视了不过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