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一直往好的方向发展,公司那边也渐渐有了起色,而这其中有一部分生意是康家和陆家介绍的,合作诚意十足。
陆丰飘飘然,连带着对儿子最近的态度都好了不少。也不逼着他去给陆汀道歉了,只三申五令不准他出门,免得又给家里招麻烦。
余莲神色忧虑地从二楼上下来,走到沙发上前对丈夫道:“啸啸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得也少,好几次我故意半夜去看过,凌晨三四点还有光从他门缝里露出来。”
陆啸自从知道自己被陆玲晚故意养废后,像是换了个一个人。脾气依旧跋扈,但整个人阴森低沉,看人时眼底漆黑,仿佛一条藏在黑暗中的毒蛇。
别说是家里两个佣人,就连余莲这个当妈的都越看越害怕,不敢和儿子长时间对视。
“他难不成还能把自己憋死在里面?”
陆丰最近生意场上得意,脾气也大了。从前父亲总是骂他没用,特别是大哥还在时,有优秀的人作对比他在家里的存在感极低。如今风水轮流转,他以一己之力拯救了整个陆家,股东们见他就是赔笑说好话。
之前抢走订单的人,在知道陆家靠上康家和宁家两棵大树后,竟主动把单子又送回来了。
被人高高捧起的感觉太好,他洋洋得意,觉得家里人全都得靠着自己过活,不自觉间说话做事染上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意味。
余莲被他吼了一句,抿了抿唇,隐忍不发。
“我死在里面你就高兴了?”陆啸下来倒水,恰好听见那句。
陆丰被他强硬质问的语气弄得不舒服,眯着眼看过去:“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语气?”他打量着陆啸,青年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自己了,头发长了,胡子拉碴,身上的T恤皱得不成样子。
一阵血涌上头,陆丰抖着手指向二楼,“赶紧去把自己收拾干净,等下家里要来客人。”
“什么客人,不就是陆汀要来。”
双方关系平和稳定后,陆丰希望两家能聚一聚,真正做到冰释前嫌。
血脉的亲情最牵扯不清,他担心哪天陆汀发疯故意捣乱,逼着宁伟成放弃合作。在没确定陆汀真的能和自己平静相处之前,始终是个隐患。
看着父亲若有所思的面容,陆啸请嗤一声,撞开挡路的人进了厨房。
陆丰没有防备,往后踉跄一部撞到花瓶上,古董花瓶哐当一声碎了一地。厨房里的陆啸端着杯子走出来,看到狼狈斜靠在墙上的中年男人,突然咧嘴笑:“老废物。”
“陆啸!”陆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啸逼近,眼底的红血丝明显,“你成天骂我是小废物,你可不就是老废物?”
好,这就是他养大的好儿子!
记仇记到老子头上了!
陆丰一把揪住陆啸的衣服领子,用力将人摔到地上,看着面容狰狞,举起拳头要揍自己的男人,陆啸心里不是害怕、难过,而是痛快。
陆丰越生气,他就越高兴。
这是他留在家里的唯一的一点乐趣。
看着儿子挑衅的笑容,陆丰再也忍不住,一拳头砸下去,陆啸的嘴角破裂流出血。余莲被这一幕砸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扑上去。
她抱着陆丰的身体往后拖,而陆啸不但没走,反而从地上站起来后冲到陆丰面前,毫不犹豫的抓着自己父亲的头发,将他的脑袋往下一摁,同时抬起膝盖朝上撞击。
陆丰的脑袋被膝盖骨撞得生疼,一旁拉扯的余莲也因为陆啸突然地攻击,被撞到了一旁。
陆啸就像发了疯一样,毫无章法又带着发泄的意图,将拳头一个不落的砸在陆丰的脸上和肚子上。
“我是废物,你他妈就是个东西?”陆啸瞪着眼睛,像刚从地狱放出来的凶神,“你以为宁家愿意和陆家交好那就能爬起来,你做梦吧。项目结束,合作关系告罄,陆家的生意就会很快败落。没了爷爷你就是一条无能的狗,除了整天对我吆五喝六你还会什么?”
他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情绪,长久以来的压抑让他今天的情绪格外激烈。说完不解气,又狠狠朝陆丰的肚子踹了一脚。
陆丰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父子俩相互仇视如同有什么深仇大恨。
陆啸朝他吐了口口水,呵呵笑起来:“陆汀要来?正好,我们兄弟俩好久没有叙旧了,我有不少话想跟他聊。”
鞋子从陆丰眼前踩过,越走越远。陆丰闭上眼睛艰难地平躺,从脸到肚子无一不在疼痛。
那报应崽子是下了死手在打他!
“把他给我关起来。”起身的第一时间,陆丰指着二楼对余莲道,“马上打电话给安保公司,让他们多派两个人过来守住门,宁伟成在的这段时间,别让他踏出房门半步!”
陆啸要疯要死他拦不住,可是他不能让这小子毁了他好不容易有起色的生意!
安保那边派了四个人过来,两个守住陆啸的房门,另外两人守住陆啸房间窗户的正下方。余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见劝说丈夫没用,转而想去游说儿子。
安保见是女主人,犹豫了下打开门。
余莲还没走进去,突然一个花瓶砸过来,恰好落在门框上。她吓得定在原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