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偷偷拉他袖子:“不会安慰就别安慰。”没看见史先生脸都涨红了吗!
天知道这些年来史家的持续衰败,让夫妻俩操碎了心。如今看到了希望,史太太高兴得眼眶湿润。
她已经不记得,丈夫有多久没有踏踏实实睡过觉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丈夫经常在半夜头摸起来伏案加班,十年间,他的头发一点点的变白,身体素质也因为长期的熬夜变得越来越差。
林归看了眼青年还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比自己的小一个号,当他将手掌抻开正好能包住。他将心思从陆汀身上抽离,看向史太太的眼神变得冰冷。
一种从灵魂深处的生出畏惧,让史太太往丈夫身边靠了靠。
林归道:“解决问题的前提是,双方首先要建立足够的信任。史太太,你说呢?”
夫妻俩,史太太明显更好攻破。林归看了眼陆汀拿开的手,重新将视线挪回到史家夫妻身上,发现史太太的脸色较为尴尬,而史先生明显戒备起来。
史太太刚要说什么,史先生突然拽了一把她的手。
陆汀这位小叔叔代言人上线了,微笑道:“如果只是因为沙沙声,你们应该不会搬出古堡。史先生,你们还有事情瞒着我们。”
史先生背脊一僵,史太太则露出惊喜的表情,她果然没看错,说不定在来之前他们就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走这一趟不过是为了完善节目内容。越想越觉得陆汀他们就是厉害,史太太推开丈夫试图阻拦的手,快速说道:“我们住进去的前几年,并没有往闹鬼的方向想,偶尔听见奇怪的响动,也只以为是附近树林里的小动物,没有太放在心上。可是住到第五年的时候,我想建一个酒窖,请建筑师和设计师来看过后的当天夜里,突然听到哐的一声。”
史先生本想隐瞒一些事情,不希望再加深古堡在众人心目中的恐怖形象。谁知道妻子竟然被人三言两语,就哄骗得说出真相。
说出口的话又不能塞回去,史先生放弃继续隐瞒,拍拍妻子的手示意他来说。
“从那天之后,每天夜里都会有哐哐声,声音频率紧密,就像是……”史先生思索着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对,就像是用利器开凿石壁。”
陆汀:“我记得史太太之前说,噩梦梦见有人用鹤嘴锄袭击你?”
“对。”噩梦太多真实,史太太如今想起仍然浑身发凉,晒过太阳后的暖意似乎又消失了。
陆汀偏头望向林归,猜测道:“史太太的梦和凿石壁的声音会不会关系?”
林归默契的反问:“你怀疑异响是鹤嘴锄弄出来的?”
秦岳在一边“啊”了一声,疑惑道:“可是为什么是鹤嘴锄呢?难道吓唬我们的邪祟,以前是矿工?”
听上去不靠谱的猜测,却让大家突然沉默下来,因为他们都想起了第二位买主,做矿产生意的申先生。
秦岳心说:不会吧,我只是随口一说的。
摄像师托着摄像机的手一抖,内心比嘉宾的还要澎湃,如果这件事真的和申力矿产有关系,这期节目得大爆吧。但同时,也有被封杀的危险。
他不确定要不要继续拍摄,暂时关了收音和镜头盖,悄悄退出去,给贺总打个电话。
贺总一看是三号摄像师的电话,当即接了起来,“好好的怎么突然不拍了!对讲机问你也不回话,你到底要做什么!”
摄像师蹲在阳台上,小声说:“我怕他们会说出对申力矿产不利的话,毕竟监视器前不止您一个人,万一被其他人听见传了出去……”
贺总心头一惊,刚刚他太聚精会神,把这些事情给忽略了。
贺总思量再三后,握着手机对屋子里的其他人说:“你们先出去。”
工作人员们相互对视一眼,猜到了贺总在想什么,所以申力矿产真的有什么问题?从时间上来算,如果申力矿产真的牵扯上了命案,很可能就发生在申家住在古堡的那半年里。
贺总重新坐回监视器前,让三号摄像师赶紧回去继续拍摄,一脸沉思的盯着屏幕。
史先生跟申先生也算是有点交情,最重要的是,因为公司财务除了问题,他曾以私人名义向申先生借过款。
为他雪中送炭的人,他实在是怀疑不起来,“这些都只是没有根据的联想,大家别当真。而且我相信,申先生是一位好人。”
陆汀望着史太太奇怪道:“史先生为什么这么说?”
被那双眼睛看着时候,史太太的内心会很平静,而且不知怎么的,她无法对陆汀说谎,便将申先生借钱给他们的事情说了。
“就因为买古堡的时候你们见过几面,他就愿意借那么大一笔钱给你们?”陆汀想,如果申先生不是另有图谋,那他一定是个活菩萨。
一张借据,且不需要任何抵押,还从不催债。
这样好的债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史太太看了丈夫一眼,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所以我丈夫才说他是个好人。”
史先生原本对陆汀没有恶感,却因为这句反问生出几分反感,甚至在心里责怪妻子,好端端的提什么鹤嘴锄,害得大恩人被怀疑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