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起了自家姑姑,“姐,你说姑姑他们有心愿没有完成?”
徐音音捏了捏装在腰间荷包里的铜钱,“明天一早我算算。”
夜里,陆汀发烧了。
好在节目组带医生随行,给吃了一颗退烧药后,人就睡下了。
汪彭泽缩在距离陆汀不远的墙角,到了入睡时间,机器是关闭状态。他用力抱住自己的膝盖,总觉得在陆汀睡着后,心里的安全感锐减。
林归坐在陆汀身旁,垂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人看,时而抬手摸摸青年额头上的温度。
很烫,掌心像是被岩浆黏住,滚烫的温度中夹杂着濡湿的汗水。
陆汀的睡脸,林归看过很多次。这一次,青年和曾经无数次一样,睡得十分安稳,只是因为生病的缘故鼻息粗重,脸上泛红,嘴唇上起了一层皮。
整个人显得可怜,又很可欺。
林归忍不住想戳戳他的脸,等反应过来时,指腹已经从对方的脸颊,滑动到了他的嘴唇上。
那双嘴唇和之前想象过的一样柔软,因为过于干燥,摩|挲时触感欠佳。林归收回手指,转头看向汪彭泽:“水。”
汪彭泽回过神,着急忙慌的去贺总那里要来一瓶矿泉水,双手捧到林归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人有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完成任务后,立刻又缩回原位。
这天夜里静得出奇,连贺总和副总都没有出声,像是默契的掩饰内心的情绪,免得露怯。
头顶的灯早就没了灯罩,被窗外的风一刮,连着电线的灯泡一下就小了下来,在半空中左右摇摆。室内明暗交替,活像是每次恐怖片发生血腥事件的开场。
摄制组里的两个女生吓得抱作一团,男士们也没好到哪里去,死死盯着外面的走廊。
“嗯……”低微的呻|吟如同惊雷,把现场大部分人给炸得跳了起来。
贺总死死盯着发出声音的位置,磕磕巴巴问:“是,是她在出声?”
两个女声分开彼此,身躯前倾看了眼姜彤的情况,“醒了,人醒了!”
姜彤浑身被碾过似的疼,一偏头就看见躺在身旁的男友。心里生出一丝后悔,她不应该走的,她该留下来陪吴浩等救援的。
贺总示意一号摄像师打开机器,将镜头对上姜彤。
他随后走过去,搬了张凳子坐在女人面前,“你受了些皮外伤,吴浩没什么大问题,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姜彤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和指腹上到处都是伤口。懵懂的大脑清晰过来,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走开,别抓我,求求你们别抓着我!”她双手乱挥,爬起来就想往外跑。途中,被什么给绊了一下,迎头摔向地面。
林归指尖一动,收回了藤蔓,低头给陆汀掖了掖被子,起身走到女人面前。
他半蹲下来,一条胳膊横在膝盖上,没什么情绪地问:“你又看见他们了?”
是很笃定的语气。
姜彤感到鼻尖和额头很疼,但同时,疼痛也让她清醒过来,确定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到了干燥的室内。
徐音音抬起眼皮看过去,男人已经站直,没有要拉女人起来的意思。是跟来的工作人员,将姜彤从地上扶了起来。
说来也怪,刚刚还在发疯的人,就这么平地一摔,居然奇迹般的冷静下来。
“看见了。”有股寒气钻进了身体里,姜彤感到脑海越发清明,她抬头望着林归说,“他们不停地跟我说话,然后,他们开始拉着我,阻止我离开,还,还咬我的耳朵!”
说着,她撩起了散乱的头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还在不在。
两只小巧圆润的耳朵上,有明显的牙印,印记深刻,泛着些许血丝。不用怀疑,若是对方再用力一点,这对耳朵肯定会保不住。
摄像机给牙印来了个特写,贺总走上前问:“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没听见。”姜彤转头,一双眼睛空洞得像黑暗的冬季旷野,“他们没有舌头,我怎么可能听见他们的声音?”
被反问得猝不及防,贺总愣住了,感受到一种浸入骨髓的寒冷。
他按住胸口,不让心脏跳得太快,“那你……”
接下来的问题还没出口,姜彤打断他,“但我知道,他们不想让我们走。不是因为下雨,不是以为通讯中断,而是因为他们不想,他们需要我们留下来,留下来……”
女人的声音略微沙哑,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却如同最刺耳难听的尖叫。
领夹话筒的收音效果有限,但贺总还是听见了之前两组嘉宾私下里压抑着声音的讨论。如今就连姜彤也这么说……贺总露出一个僵硬而难看的笑,“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胡说。”姜彤冷冷看了眼贺总,“信不信随你。”
“贺总。”徐音音走上前去,将贺总拉到一旁,“是真是假,占卜便知。”
确定嘉宾前,贺总调查过所有人,他知道,徐音音每天最多占卜三次,多了就不准了。
贺总背着手站定,将人上下打量一遍,问:“出发找人时,你占卜问了什么?”
“他们能否平安。”
吴浩和姜彤一个出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