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艺会告一段落,众人最后相聚一堂。
在惠州已经耽搁够久了,明日镖队会继续上路。
文辞因文武双全在园艺会很是出风头,当下就有很多人想要邀请她赴宴。
苏晓梦一一帮她推拒了。
但相熟的几个人还是可以好好聚一聚的。
田嘉、白疏月、曲玉、余怀琬、苏晓梦……加上镖队众人,在临江心阁要了个雅间,欢饮达旦。
席上气氛火热,文辞被感染着,也略酌了几杯,不久就不胜酒力,脸颊发烫,到门外倚栏吹风醒酒。
晚上江阁还是灯火通明,江上荡漾着月辉,江对面的民居也有点灯的,点点汇成灯河,渐渐流远,与天际银河会合。
方景担心她着凉,拿了披风给她。
“风大,少站会儿就进去吧。”
文辞正看江水流动,闻言转过身来。她的头顶有个缓缓转动的走马灯,光辉明明灭灭在她脸上流动,显得神秘而美好。
“知道了,醒醒酒。”
方景抖开披风,双臂一张,将其围在她肩上。
披风和眼前人的胸膛形成一个小小的屏障,没有一丝风能突破重围。文辞渐渐回暖,低头看着方景给她系上一个漂亮的结。
她抬头去拢披风,与方景收回的手指一触即分。
方景的手是暖的,她的手冻得有些僵硬,碰到时下意识动了动手指。文辞在对比里更觉出凉意,把双手都收进披风里。
方景顿了一下,将她的披风更叠着合上了些。
身材高挑的方景,即使还有些少年人的纤细,肩膀也能看出踏实宽厚。
这样严严实实堵在面前,连光线都被挡住。文辞双手在披风里交握了下,突然有种想拥抱他的冲动。
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小小的惊了一下,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方师弟!你见到文姑娘去哪儿了吗?”
田嘉突然插进来的声音拯救了她。
“田师兄?”文辞深呼吸了下,从方景拢下的阴影里挪出一步来。
“文姑娘,原来你也在这儿啊!我还说哪里都找不到你。”田嘉笑着挤过来,也学着她们在栏杆处一靠。
“这儿风光确实不错嘛!我们庐阳的夜景还是很漂亮的对吧?”田嘉单手拍着栏杆,朝他们两人寻求认同。
“是极!”这座江阁有七层,他们正在顶楼宴饮,登高望远,整个庐阳风光尽在眼前了。
文辞看向他右手拎着的包裹,笑意盈盈,“田师兄急着寻我,莫非给我带了礼物?”
她还记得城门处田嘉承诺了见面礼,明日几人赶早出发,今日大概是最好的送礼物的机会了。
“正是!文姑娘你正用得上!”田嘉提起手里四四方方的包裹,向两人展示。
方景替她接过,好奇道:“还有点重量,田师兄应该不是直接了当送银子吧?”
田嘉直接一撩衣摆,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我倒是想这么做,但文姑娘又不像你穷得叮当响,送银子只怕送不到心坎儿里。”
方景感觉自己膝盖一痛,是了,在场属他穷得一清二白。
文辞就着他的手打开包裹,里面是个朱漆的小匣子。她咔哒一声,揭开盖子,里面是三本古籍。
“《松源游记》!”文辞一见封面上的字就惊讶地念出声来,“这书不是失传了吗?”
田嘉挠了挠头,“前段时间从一个鉴宝会拍下的,据说是从一个藏书家手里流出来的。我对这些也不太懂,就见他们好多人在抢,就拍下来了。我想着你们现在行路,看看游记正合适嘛!你看这件礼物还合意吗?”
他不懂这些古籍价值什么的,但想着这么多人抢肯定是好的。
至于别人故意找托设局这种可能,跟他竞价的人物除非是家里没落了,否则没什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因此,他觉得这应该还是比较拿得出手的。
“这可太合意了!”文辞捧着书匣子爱不释手。
她翻开几页,文字清简风趣,显然是松源公的手笔。这本游记她之前只读过残篇,没想到今生还能一睹全篇。
文辞恨不得现在就饱览一番,可惜她没有净手焚香,而且现在时机也不太对,只能恋恋不舍地合上匣子。
“田师兄,这可真是一份大礼。文辞也不推辞了,在此多谢师兄了!”她是真喜欢,所以也说不出什么假意推让的话。
只是她本来打算送田嘉一把匕首,现在想着,母亲留下的一本拳法残篇刚好适合田嘉啊!
“好啊你们,我说喝着喝着人都没影儿了,原来躲在这里偷闲呢!”余怀琬穿着肖似男款的竹木长衫,已经有些半醉了。
文辞忙去扶她,“余姐姐女中豪杰,我们甘拜下风,这才‘逃走’了!”
余才女盯着她,吃吃笑道:“文才女,你怎么不叫我余老师啦?”
满身酒香的余怀琬软软的瘫在她身上,两个男子想帮忙也无从下手,还好文辞手劲大,直接半抱半扶地把她扶到长椅上。
“余老师,你喝多了!”
文辞怕她着凉,想把身上的披风脱给她。
方景见状制止道:“我去找店家拿个小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