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落到地上,墨旭才收手,将她松开。
四周一片漆黑。
窦盼盼从空间袋里掏出一个可以发光的小铃铛,轻轻晃了两下,柔和色的光从铃铛上发出,光线在两人之间晕开,照亮他们周围的一小片区域。
脚下是一块坚硬的石板,上面凹凸不平,刻画出一种奇妙的纹理,纹理是红色的线条,像是蜿蜒在心脏区域的一条正在跃动的血管。
(这是,阵法?不。更像是祭坛。)
窦盼盼不确定地蹲下身去,手指尖小心翼翼去触碰那条红色的丝线。
点触的瞬间,红线仿佛有生命般绕过窦盼盼的手指,蜿蜒连接上后面的位置。
“看来我们已经到了。斗兽场最核心的位置,地下最深处,上古时期留下来的——妖兽召唤阵。”
*
轰隆隆——
这是来自地底下的一声巨响。
沸腾像是炸金花的斗兽场内,人声鼎沸的尖叫和喝彩声以及妖兽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将之掩盖。
可瞒不住一些大能人士的耳朵。
“地底下有情况。”老者摸断一根白色的长须。
中年男人眼神一凝,失声不可置信道:“木长老,难道有人进了地下的妖兽召唤阵?”
只有在过最后一关滚石阵时,石头没有在一定时间范围内滚落至最底处,控制地面的机关会被激活,整个地面出现塌陷。
这微小的一个机关也是真正开启地下妖兽召唤阵的唯一通道。
通往地下的机关阵法无数,更有毒气暗器一众,来人若是能无声无息潜入最底一层,他的功力该有多深厚?
中年男人恭谨道:“看来得请前辈出手了。”
有云家元婴后期的长老出手,斗兽场的那只老鼠怕是插翅都难逃吧?
老者微微颔首,他也捕捉到那一丝特别的魔力波动。来不及再多说,他迅速闪身前往。
在地下数百米的位置,尘烟滚滚而过,老者提气而来也不过是几息的功夫。
他定目一看,柔和的光晕下,妖兽召唤阵上果真是站了两个人。
一男一女,一魔一人。
老者一愣,随机厉声呵斥:“哪里来的女娃,快报上名来,生而为人,为何与魔同流合污?”
窦盼盼一听声音,迅速将隐身的斗篷拿出来披上。
她身份敏感,不宜在人前暴露。给墨旭传音道:
(你拦住他,我去破坏阵法。)
墨旭冷笑,传音与她:
(和魔打交道,就这么见不得光吗?)
窦盼盼心里那个气啊。知道这魔又在暗搓搓发疯,干脆将他拽到后面去:
(那你去解法阵,我负责拦人。)
反正这法阵前世本来就是他解开的,重解一次也不是不能做到。
她虽对付不了元婴后期修为的长老,但身上法宝众多,还是能拦上一拦的。
墨旭被拽到后面时愣怔一下,随即也气笑了,他道:(这有区别吗?你的隐身衣分明还罩在身上。)
一句不满后,跟着的却是一句又一句的引诱:
(窦盼盼,把隐身衣脱掉。光明正大做你想做的事情,这不好吗?)
(告诉他,你对人也好魔也罢都是一视同仁;告诉他,你在心疼斗兽场被虐待欺凌的人和魔;告诉他,你和其他视魔族于草芥的人族并不相同。)
(窦盼盼,你天生是属于魔。你是半魔之体,人族终将容不下你,只有到魔族来才能寻求庇护和认同。)
他的声音暗哑中带着低沉而厚重的磁性,像游走于黑暗洞穴中的毒蛇,对着翘首以待的猎物瞅准时机吐出的蛇信子。
这些话像是纷乱的一根根刺,徘徊于窦盼盼的身边,伺机等待着最好的机会,以求狠狠刺入她的薄弱点,将她一击致命。
窦盼盼蜷缩在衣袍袖子中的手握成拳,紧了紧。
隐身衣下,墨旭感觉到她乱掉的呼吸,他想木已成柴,也许只需要一把火候。
“你们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是元婴老者的愤怒一声。
自他来到这两人面前,也只有那个小姑娘迅速带上隐身衣的表现流露出一丝害怕的表现。
那个于阵法中心站立的男人,从始至终他的目光丝毫未放在过他的身上,之前是落在那个姑娘身上,现在是落在一片空地上,想也不用就知道那个姑娘还是在那里,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可以隐去身形。
不敢露脸,代表着身份敏感,或有暴露的风险。
元婴老者直奔窦盼盼而去,“哈哈哈,我要揭开你们的伪装,把你们两个打情骂俏的小情侣送去地狱!”
锵——
他的攻击被窦盼盼一个屏障法器拦截下来,漂亮的粉色环扣化为灰烬。
这件法器是一次性的,只能抵挡元婴期修士的一击而已。
也是这一道转折,让窦盼盼重新冷静下来。过往的种种像浮烟一样从她眼前飘过,她重新掏出一件法宝,将自己和墨旭罩在其中,金色的保护罩升起闭合。
将两人牢牢保护在其中。
盼盼道:(墨旭,在滚石阵时,你明明可以使用瞬移闪避过滚石。却偏偏用最笨拙的办法将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