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棠梨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的村民都有些心疼了,“我生不出孩子也不怨我,熙辰他两年就回来过一次,我到现在还都是…都是处子之身,为什么婆婆和大嫂要污蔑我,要有问题也是熙辰有问题,怎么可能是我有问题啊,呜呜呜……”
呵,演戏什么的她最在行了,毕竟她曾经可是影后呢~
“死丫头,你说这些干什么,别转移话题……”
沈秋罗的话还没有说完,棠梨就吸了吸鼻子,一副强忍着不哭的模样看着她,“婆婆,我嫁进虞家两年,虽未添丁但一直任劳任怨,哪次下地不是我干活最多?可是您却只夸奖大嫂,看不到我的努力……”
听闻叶斤斤着急了,生怕棠梨将她偷懒的事情说出去,便急忙打断,“棠梨,你说什么呢?娘一直都是一视同仁的!”
棠梨就等着叶斤斤这句话呢,她舔了舔干涸的唇瓣,轻咳两声,“大嫂,婆婆哪里是一视同仁啊,如果一视同仁的话为什么虞壮和虞强能上学,虞天和虞娣就要捡破烂?
还有我男人每隔两个月都会往家里寄一笔钱,我一分钱都没见到,这些钱到底都用在哪里了啊?”
突然,棠梨捂住了口鼻,小声哽咽,“这个也不怪婆婆,要怪就怪我自己肚子不争气,不配用我男人的钱,我……哎……罢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要说这女人如果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是真的难看,也不会有多少人同情,可像棠梨这样明明很悲伤,却强忍着委屈将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那才是真可怜。
村民们本来就对沈秋罗不满,如今看完戏更是都出头帮着棠梨说话:
“虞家老二媳妇儿好可怜啊,沈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去年我家一根羊毛不小心掉在她家门口,她竟骂了我一个多小时。”
“是啊,昨天沈老太太丢枣站在屋顶上骂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也真是为难棠梨了。”
“要是说打婆婆,虞家婆婆也确实该打,同样是儿媳妇,老大媳妇儿养的白白胖胖,老二媳妇却是骨瘦如柴,一碗水端不平!”
“其实老二媳妇儿还行,真正可怜的是那两个小孩子,虽说虞老太爷在外面找女人是不对,但虞天和虞娣两个孩子是无辜的,到底是虞家骨血,怎么能捡破烂呢?”
“那两个娃平时乖巧可爱,沈老太太这样做真是太过分了!”
沈秋罗皱眉的盯着棠梨,这个死丫头平时胆子极小,在外人面前更是不敢说这样多的话,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你休得胡言乱语,虞家早已不复当年,那两个孩子是自愿出去捡破烂的。”
这话一出村民们唏嘘不已,还有热心民众将虞天和虞娣找了回来,“小天,小娣,告诉吴大娘,你们是自愿出去捡破烂的吗?”
虞天看向一直捂着小脸哭着的棠梨,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个女人又在搞什么鬼?是真的为他们兄妹二人出头还是想害他们?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边的虞娣早就哇哇大哭了,“哇哇哇,是大娘和大嫂逼我们出门捡破烂的,大嫂说要是我们不听话,她就不给我和我三哥饭吃,哇哇哇……”
虞天和棠梨两人的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原来虞娣才是真正的大佬,演技一等一的好。
不过小孩子是最纯真的,虞娣说的也是实话。
吴大娘连连叹气,指着虞天和虞娣两人的背篓愤愤开口:“村长,大人有可能会撒谎,可小孩子不会,更何况我们大家都亲眼目睹这两个孩子背篓里的东西,你得为他们做主,否则虞老太爷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
有了吴大娘的慷慨直言,其他村民也跟着起哄,看到村长脸上的表情,棠梨知道今天这事妥了。
这个年代,村长的地位极高,他掌管着全村男女老少的事,谁家要去镇上,谁家的孩子要上学,都要通过他的批准。
当初虞壮和虞强要报名上学的时候叶斤斤并没有将虞天和虞娣的名字报上去,村长也不是个多事的人,因此也就没问。
村长按了按太阳穴,虞家的事从一开始就很棘手,只要闹的不大,他基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如今全村人都为虞天和虞娣讲话,他也不得不管了。
村长冷着脸看向沈秋罗,锁着眉说:“沈老太太,我不管你对过世的虞大哥有什么不满,但虞天和虞娣到底是他的骨肉,你这样做未免也太冷血了。
今日我这个村长就替你家老三和老四做回主,老三今年八岁,理应上一年级,下周一就去报道!
至于你家老二媳妇儿……并无过错,你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了。”随后他又看向叶斤斤,“你作为大嫂着急你弟妹无所出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要仗着你的身份为所欲为,蓄意构陷,知道了错吗?”
叶斤斤咬牙擦着眼泪点点头,大势已去,她这次败给棠梨了。
可沈秋罗并不明白这个道理,看着所有人都站在棠梨这边,她坐在地上大哭大骂起来,“天呐,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虞天和虞娣又不是我的孩子,凭什么我要对他们好?
我那树上的独枣估计就是这两个小崽子偷的,村长,你得为我做主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