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菱先被吵醒,他的意识还没有聚拢,推着谢霜辰迷迷糊糊地说:“电话。”
“唔……”谢霜辰顺手搂住了叶菱,不愿意醒,“闹钟。”
“还在响,烦。”叶菱抱怨。
谢霜辰终于起来了,看着来电显示上陌生的一串号码,心里虽然觉得肯定是卖保险拉贷款的,但还是习惯性的接通了。
“谁啊?”他问。
“请问是谢霜辰谢总么?”一个年轻的声音礼貌地问。
“啊?”谢霜辰一头雾水,“你说什么?谢什么总?你打错了?”
那个人“诶”了一声,问:“是咏评社负责人么?名片上写的是这个啊……”
“你是谁啊?”谢霜辰问。
“我叫李珂。”那个人说,“我是天津戏校毕业的学生,给咏评社投过简历,然后就没有音讯了,我想打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谢霜辰么?”
“我是。”谢霜辰问,“你怎么有我电话的?”
李珂说:“去年你上天津来看演出塞给我的啊,还好一顿忽悠我去北京,你忘啦?”
“忘了。”谢霜辰开了功放,小声问叶菱,“你有印象么?”
叶菱坐了起来,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说:“有点印象。”
谢霜辰问:“简历有印象么?”
叶菱又想了想,说:“好像是湘澄随便给扔出去了。”
“嘿!姑奶奶真够可以的。”谢霜辰对李珂说,“那什么,少年,你现在人在哪儿呢?”
“天津啊。”李珂回答。
“那正好,我也在天津呢,你看看你今天下午有没有时间,约着聊聊?”谢霜辰问道。
“好啊!”
“我记得你有个搭档?他跟你一起么?”
“是,我叫上他。”李珂说。
他们双方约定好了时间地点,这个事儿就一拍即合了。谢霜辰挂了电话重新窝回了被子里,搂着叶菱想再睡个回笼觉。
“你还真好叫。”叶菱说,“人家约你,你就出去。”
“刚刚说话的时候我想起来那个叫李珂的是谁了。”谢霜辰说,“妈的,当时我好像名片上写的是CEO谢霜辰,人家可不管我叫谢总么?现在的小孩儿啊……”
叶菱笑了:“你跟人家差不多大,管人家叫小孩?”
“我工龄长啊!”谢霜辰说,“叫谁不是小孩儿?”
叶菱也往被子里缩了缩,干燥温暖的被窝是每一个赖床的人最大的精神寄托,特别是旁边还有一个暖烘烘的身体。
“姚老板他们是不是走了?”叶菱闷声问。
“嗯。”谢霜辰说,“刚刚我看手机,他早上就给我发信息说他回北京了,哦对了,二小姐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怎么了?”
“谁知道啊。”谢霜辰打了个哈欠,“可能不想影响我们的二人生活。”
哈欠传染,叶菱也打了一个,在被窝里伸了伸懒腰,说:“可能跟着咱俩太无聊了。”
谢霜辰说:“您说一个说相声的无聊,您可真能耐。”
叶菱说:“我觉得自己私底下就是一个很无聊的人。”
谢霜辰说:“修锅炉那么有聊干嘛?”
叶菱说:“可能给小费给得多?”
“您真是什么都接。”谢霜辰搂住叶菱,一头扎进叶菱的怀里蹭了蹭。叶菱睁开眼睛,无奈地问:“你又干嘛?不是说睡回笼觉么?”
“我在想啊。”谢霜辰说,“下午给那俩小孩儿出个什么考题呢?”
“戏校里学什么?”叶菱问道。
“我不知道啊,我又没上过那种。”谢霜辰说,“说学逗唱都得考考。”
叶菱说:“你就甭费劲了。”
“为什么?”谢霜辰说,“我这可是严格给咏评社挑选人才啊!”
“可是有在麦当劳里面试相声艺人并且还要求人家当场表演说学逗唱四门功课的么?”叶菱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之所在。
“呃……”谢霜辰说,“最近麦当劳新出的儿童乐园餐送的小玩具我很喜欢。”
“边儿呆着去。”叶菱懒得理他。
谢霜辰很喜欢麦当劳这种地方。
学生时代,他没少在假期的最后几天泡在家附近的麦当劳,点一盘子大薯,然后跟同学互相抄作业。在他的世界观里,这里是一个很自由的世界,只要别忽然脱裤子拉屎,做什么都可以。
他约李珂在这种地方真的只是顺嘴一说,他哪儿知道天津哪儿是哪儿,没想到李珂也不含糊,瞬间答应。
也真是可以。
节假日哪儿都人多,谢霜辰百无聊赖地坐在麦当劳最里面的位置,拉了拉棒球帽的帽檐,打着哈欠。
“狗修金撒妈。”叶菱操着一口天津话,把儿童乐园餐“啪”地放桌子上,“你的餐。”
谢霜辰一愣:“你说嘛?”
“吃你的。”叶菱切回普通话。
谢霜辰说:“要注意您一个清华高材生高贵冷艳人设的维护啊!”
叶菱说:“又没人认识我,怎么了?你自己的偶像包袱别往我身上放,啊不,也没人认识你。”
“真的么?”谢霜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