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申确实不懂,除了家人,他很少跟女性接触。
他这样的性子,在后世纪,统称为社恐。
他有能力,并且很聪明,但他只适合在幕后出谋划策给建议。
这种场面他以前很少参加的,只是现在有几个熟人在,他才决定过来凑个热闹。
不过,他倒是有一件事犹豫要不要跟陆梵提一下。
在他左右为难的犹豫要不要讲时,好几个人走了过来。
江兴穿着马甲三件套,最近行的是大叔风,胡须没剃,头发略长,叼着雪茄,身后站着几个把他捧着的生意人。
光线被挡,眼前出现了一双噌亮的皮鞋,陆梵懒洋洋的抬眼,深不见底的眸子噙着浅浅的笑意。
“好久不见了,世侄。”江兴神情轻唾,明晃晃把瞧不起的情绪都摆在了脸上。
之前陆梵跟乔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了台这件事他还记着,每每想起,咬牙切齿的恨。
他好面子,被一个后辈教训,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陆梵站起来,跟他握了下手,逢场作戏笑:“确实好久不见了。”
若是乔念在这儿,指定来两句:“多日不见,江先生沧桑的这么严重,都成江大叔了。”
实在是他这样的形象油腻到了,整的邋里邋遢,褪去身上光鲜的着装,就跟街上的流浪汉差不多。
想到乔念怼人的那副样子,陆梵唇角止不住的上扬。
而这一抹笑落在别人的眼里,仿佛是在嘲讽。
江兴一股火油然而生,眼底迸射出阴厉的冷光:“世侄,不能这么年轻气盛,你才刚出来混,江湖规矩你爹教你不少,好说歹说,你也该叫我一声江叔。”
他这样风流浪荡的生意人,面子能跟命平起平坐,谁让他下不了台,他一辈子都有得记仇。
看他阴冷的表情,陆梵玩笑道:“初出茅庐不敢攀亲带故。”
乔念说过,陆梵有话题终结的能力,对上不友好的人,他能气定神闲的用平和的态度让人哑口无言,又气又恼。
他年轻意气风发,在他身上有一种与年龄并不符合的沉稳感。
江兴越看心里越恼火,面上不显,抬手轻轻拍他的肩:“小伙子,来日方长。”
陆梵装听不懂:“谢提醒,我确实年轻。”
江兴冷哼一声,放下一句“不知天高地厚”后走了。
李广申钟恒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凑上来问:“你怎么得罪他了?这人道上名声也不好惹。”
出了名的阴险小肚鸡肠,很多人都被他给搞过。
陆梵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端起酒杯浅抿了一口,望着灯光交错的大厅,每个人都在谈笑风生,脸上挂着虚伪的面具。
每个人背后都会有被牵制的弱点。
江兴这人不好惹,陆梵比任何人都清楚。
上辈子,江兴做了多少道德沦丧的苟且之事,仗着家中权势厉害,一次一次的逃过刑事的责任,风光无限,他光鲜亮丽的生活之下,是最为肮脏腐烂的下作人性。
为什么没有人能够扳的倒他?
他家里为什么再三的给他摆平各种混账事?
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样不为人知的故事,或许没有几个人知道。
不过,因为陆河的原因,陆梵知道了这其中腐臭的交易与关系。
陆梵望着人群的眸眼没有聚焦,陷入了沉思的状态,总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仿佛所有的事情在他眼中都不足轻重。
“他敢?我也敢。”沙哑的嗓音裹着深沉危险的气息,钟恒看他,莫名感觉脚底窜上了一股寒气。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陆梵露出这样的一面,以往他稳重的像个小伙子,聪明有主意,会投资懂市场,很多圈子里的关系,都是他爹给搭建。
但这一看,似乎他是多面性的,有道上的人私下说过陆河这个老狐狸的儿子,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看面相这孩子城府深得很,心思也难琢磨,真真应了那句话,虎父无犬子,跟这种人周旋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否则分分钟把你套进坑里你还傻逼傻逼的给他数钱。
钟恒听了都不信,陆梵这多好多仗义的一个兄弟啊,哪有他们说的这么恐怖。
只是,他现在突然发现,是因为自己先入为主的把他当成兄弟才不信外面的那些言论评价,如果这句话与他只是萍水相逢,作为一个外来人去看他,他能站稳,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爹的原因,更多的是他自身的城府与能力。
他做的任何事都不会放在明面上让人察觉,很多麻烦事,更多都会在私下不声不响的给解决了。
钟恒乍然发现,是因为陆梵把信任的人当成兄弟,那些所谓的城府手段都不会用在他们。
李广申社恐,但他更敏感。
他能够敏锐的感觉到陆梵身上气场的转变,心底的害怕溢出,只是这时,耳边响起一道仿佛从远处传来的声音:“我是一个好人。”
这一声,产生莫名诡异的信任感。
或许这就是真诚换信任,陆梵真心觉得李广申是个不错的人,真诚待他为友,他感觉得到,所以会对他有信任感。
“你小心点他,”李广申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