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小姐……”
“再吸一口气、就差一点点……”
“抓紧桌子!”
……
绑带被一下下的抽紧,束胸衣的鱼骨挤压着肋骨与腹部,而Eleonora只能艰难的吸着气问:“我一定得穿这个吗?我记得瓦伦蒂诺有把礼服腰部尺寸改大。”
“礼服尺寸被改大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小姐。”
身为造型师的乔治娅翻了个白眼,然后“嗤”地一声将束胸衣背后的系带收紧,悠声说:“男人们不会喜欢水桶腰女人,所以您最好早些开始注意饮食。”
闻此,Eleonora默默抓紧了桌子边缘,垂眸道:“总有一天我会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那我祝您那一天快点到来。”
乔治娅漫不经心的随后应和,然后就拿起一旁的礼服准备给她穿上。
“我需要你帮我参考一下,莱。”
身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Eleonora回过头一看,只见一身西装礼服的皮埃尔大步流星的朝她走了过来。
“我在换衣服。”
对于男人这种不顾场合闯入的行为,Eleonora感到不适。然而听到她的话,皮埃尔则是不以为然的挑眉道:“但你也已经穿上衣服了,我亲爱的妹妹。”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女孩儿有些无语,于是就打算快点将他打发走。
“帮我看看领结,是钻石结比较好还是平直结比较好。”
皮埃尔扬起脖子,一边比对着一边问。
“钻石结会更适合你。”
Eleonora随口回答,她双手扶着腰,努力克制着肋骨传来的痛胀感,不安的在原地走来走去,试图早点适应它的存在。
——上帝!她都不知道她今天晚上能不能坚持到结束!
“你打算穿这个去参加舞会?”皮埃尔挑眉,“恕我直言、你看起来简直像19世纪那些需要随身携带嗅盐的‘Old lady’。”
“我也不想穿,”她控制着自己翻白眼的动作看起来不那么粗鲁,“但是我的造型师告诉我,男人们不喜欢水桶腰的女人。”
“这本来就是事实。”
忽然被点名的乔治娅有些不满的说:“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们从来只会关注你的胸、你的腰、你的腿……即使是你想要用智慧吸引他们,那前提也必须是你外貌足够吸引他。”
“你的理论放在你们普通人身上很适用,乔治娅。”
皮埃尔有些不悦的打断了这个中年红发女人,然后十分傲慢的表示:“但是站在你面前的小姐姓贝卢斯科尼、她不需要主动示好男人,就有人愿意主动匍匐在她脚边……然后,你被开除了,明白了吗?”
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乔治娅气得瞪大眼睛,她哗地一声狠狠丢下手里的衣服,然后冷笑的骂着葡萄牙语方言甩门离开。
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Eleonora便幽幽的问:“你开除了我的造型师?”
“因为我们会有更合适的。”皮埃尔悠哉悠哉的摆弄着她的长发,然后直接扯开了她背后的束身衣系带,“你需要一个能让你成为‘贝卢斯科尼’的造型师,而不是扮作外面那些追逐讨好男人的胭脂俗物。”
随着束身衣系带的打开,Eleonora只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她忍不住长舒一口气,享受着自由呼吸的感觉。
——尽管她对皮埃尔的为人称不上喜欢,但是从某些方面来说,她十分认可他的看法。
“无论你今天晚上是什么样子,都会是主角。”
皮埃尔站在Eleonora,目光幽深的盯着镜子里的那个女孩儿道:“所以,放轻松。没有人可以与你相提并论,我的埃莱奥诺拉。”
夜幕四合,整个米兰王宫灯火辉煌。
猩红的地毯从门廊一路延伸至台阶、大厅,无数的紫罗兰与芍药造就梦幻的花型高塔,而一丛丛厄瓜多尔玫瑰与雏菊碰撞出极其夸张的视觉效果,一切都是RudyCasati(意大利花艺家)创造的景观奇迹。
像是《窈窕淑女》电影里作为卖花女的奥黛丽·赫本、第一次被带去参加希腊王后的舞会一样,穿着一件浅粉色轻纱礼服的Eleonora被贝卢斯科尼等人带去与各种来宾寒暄。
整个过程她都要为此优雅体面的微笑、然后用相应的语言与其打招呼闲聊,比如有个从美国来的石油大亨(据说两兄弟都姓科赫),她就要说英语;有个来自俄罗斯的政府高官,她就要说俄语;万一有哪个来自沙特阿拉伯的白头巾男士,她还要说上两句半生不熟的阿拉伯语。
Eleonora对此感到厌烦,直到波切利扶着助理出现时,她才不禁露出几分切实的欢欣笑容。
“生日快乐,诺拉。”
盲眼的男人小心翼翼的拥抱了女孩儿,礼貌的亲吻了她的侧脸。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安德烈……”Eleonora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波切利的怀抱,“我还以为我今天晚上又得独自面对这一切。”
“不会的。”波切利爱怜的摸了摸她的鬓发,“今天晚上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