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曾让她动心。钟达并非高山,他也只是平凡的男生,可是她依然倾心于他,找不到可以凌驾于他之上的人。
安豪拍了怕愣神的安小荷。
“喝酒吗?”江边有木椅,他看着那个方向。
安小荷随他走过去。
她今天穿了裙子,帆布包搁在腿上,两只手提着肩带。
安豪打开一罐递给她,她没接。
“你喝吧。”
安豪笑:“家教这么严?”
安小荷随他话:“嗯。”
“知道今天什么节吗?”
安小荷摇摇头。
“和你有关的节。”
她笑。安豪如果想说好话,哪个女生不会喜欢他呢。高中时他就常和女生玩在一块,学妹学姐都有。在男生为珍宝的文科班,他是真正的鲜花。
钟达不是这样的人,他和男生玩得多。
安小荷笑得很轻,淡如风。
安豪一改玩世不恭,正经解释:“是大暑,荷花、蝉鸣、萤火虫,夏季的最后一个节气。”
她补充:“大西瓜。”
两人笑。是同频。
“你老家是哪里的?”安豪问。
“清安镇。”
“清安也有姓安的?”
安小荷能怎么答,她不正是吗。
递给安小荷的啤酒入了安豪的肚子,酒香被风吹送到她鼻间,清清凉凉的,并不难闻。他们靠在木椅的靠背上,一起望着远处的江面。
五彩灯火倒映在水中,隐隐泛着光,生动而迷离。
他们许久都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想着,像单独的个体,又像默契到不需要多说话的友人。
安豪只开了一罐啤酒。其它的仍在塑料袋里,被他拎在手上。
散步的人渐渐变少,安小荷动了起身的心。
安豪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了,或者他也想走了吧。
“走,送你回去。”
明明是同路,怎么是送了。
不与他计较,安小荷跟上。
看江景不说话是自然,同步走一言不发稍显怪异。
安小荷找话:“最近你应该挺累。”林师傅因为家里有事,请了一周的假,所以单位的派车基本都是安豪在接。
“怎么?累到不能出来散步了?”安豪转头笑问,他一笑就显得痞。放在以前,安小荷是一句不敢再接,现在她不会了,客观地陈述:“可以,但还是应该多休息。”
“安小荷,我不是杨师傅。”
安小荷回:“杨师傅这会应该睡觉了。”所以,你当然不会是他,若是他就应该好好睡觉。
安豪:“年轻就是好,即使开了一天车,晚上也能出来惬意地吹吹风,喝点年轻人喜欢喝的啤酒。重点是,第二天上班依然活力十足。”
他说完,斜眼瞟安小荷。那语气,神态,让人自觉闭嘴。
安小荷觉得自己可能是闲的,什么狗屁家人,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剩下的路程自是没法好好聊了,而且还有点“一颗老鼠屎坏了一整晚好心情的感觉”。安小荷表现不悦的方式体现在步伐上。
“喂!你赶着去投胎还是养颜?”安豪拦住她。
安小荷随口扯话:“太晚了。”
“怕了吧?就你那栋楼,得住了几十号人吧。人杂得很,不丢东西也丢人,我可提前给你打预防针了啊,别回头吃苦头了找我哭。我的房间暂时还空着,二十四小时有保安。”
“我相信光明县治安。”
“行。”安豪摊手,撇嘴,一脸的无话可说。不过等他们到了实惠超市楼下,安豪没有直走,反而要送小荷上楼。
“不用。”
“楼梯又不是你家的。我乐意爬,锻炼身体。”他呛声。
安小荷只好说:“谢谢。”
“口头谢谢有什么用,到了请我进去喝杯咖啡才是真。”
他说得吊儿郎当。
安小荷便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六楼到七楼的灯刚好坏了,安小荷打开了手机手电筒。
安豪将塑料袋大力晃荡,袋子里的易拉罐发出撞击声,安小荷的心不像平时那般提着,终于踩在了实地。
等到了七楼,安豪站在她房间门口,并不看她开锁,一直打量着四周。最后见安小荷开了门,才潇洒地转身即走。
“等等。”安小荷喊住安豪,“啤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