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楼道，陈识拙耳后一片红晕，耳边充斥着心脏砰砰的跳动声。他掏出钥匙，却迟迟没有开门。
陈识拙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感觉脸上的温度逐渐降低，他才拧开了门。
门一开，他便愣在了原地。
“妈，还没睡？”陈识拙很快恢复常态，进屋换鞋。
“小识，怎么回来越来越晚了。”陈依依坐在桌上，手边放着倒扣的手机，语气没有一丝询问，陈述的腔调让人感觉更像是......质问。
“马上月考，在做题。”陈识拙心里咯噔一下，他坐到母亲对面，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听到这个解释，陈依依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
“小识，高中是关键时刻，要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知道吗？喝了这杯热牛奶，洗漱一下去睡觉吧。”陈依依把桌上的热牛奶推过来。
“妈，谁跟你说了什么。”
陈依依已经恢复了平静，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妈妈对不起你，但我们母子现在过得越来越好了，你也愿意走出来了，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们以学业为重，知道吗？”
陈识拙注视着母亲，站起来一口气把牛奶喝完：“知道了，妈早点睡。”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陈识拙心中疑云重重，难道刚才被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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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明天见，但第二天并没有“机会”遇见。等到再见面，已经是月考之后了。
周六上午，凌冉去办公室找谢梅梅拿假期的英语报纸，出发前大家都叫苦不迭。
“梅姐她......怎么月假还不收手啊！！”金佳悲愤地说，“明天晚上就回来了啊，急什么嘛。”
“没事，我觉得这卷子可以明晚回来再写。”陈茜提议。
“同意。”凌冉说着站起来，往办公室去。
还没进去，就听见谢梅梅的声音，甚至气的嗓子都劈了，一听就知道在训人。
“完形填空你乱写的吧？二十个只对了三个？？还有这个选项，我说没说过，全国一卷完形填空ABCD各五个，你就算全选B也能对五个啊。”谢梅梅压着火，修长的手指在试卷上点着，发出笃笃的响声。
“你......你选了11个A？？你这么喜欢A干嘛！！”谢梅梅抖着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口菊花茶下下火。她眼睛也没闲着，继续观察手上的英语试卷。
“咳......！”谢梅梅呛了一口，差点儿没喷出来，她指着试卷，声音都拐了几个弯，“你就选两个B，我看你就是个......”
“报告！”
“进。”谢梅梅看了一眼，发现是凌冉，招招手让她进来，嘴上继续说，“阅读写的还行，英语这字倒是写的还不错，多刷刷题吧，这次......”
谢梅梅叹了口气，烦躁地说：“这次也算有进步，进步空间还是很大，继续努力别放弃。”
凌冉憋着笑瞥了眼身边的人，正巧陈识拙也侧目偷看她，见她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看哪呢，看这儿。”谢梅梅叹了口气，“行了行了，走吧走吧。把左砺锋给我叫过来，你们俩好同桌有难同当啊！”
凌冉实在没忍住，低着头悄悄笑起来，还不忘往人身后躲一躲，仗着陈识拙个子高，挡住她绰绰有余。
“走走走，别挡着凌冉。”谢梅梅挥挥手赶陈识拙，然后声音一变，又恢复温柔的英语老师口吻，“凌冉怎么了？”
陈识拙听见她叫凌冉，下意识站直了身。又发现自己实在多余，拿起自己的卷子，准备去换左砺锋来挨骂。
凌冉从他身后探出头：“老师，我来拿英语报纸。他应该也要拿。”
凌冉指指正准备撤退的陈识拙。
谢梅梅这才反应过来般一拍脑袋：“让你们给我气的。报纸在这里，你俩按照班级人数发下去，下周一英语课讲。”
凌冉正伸手准备去接那一沓大报纸，眼前突然一空，陈识拙已经把东西都接过去了。
“凌冉这次英语考得不错，基本没有弱项，继续保持。不过你这数学怎么回事，得多花点时间在数学上面啊。”
凌冉没想到自己也能被殃及，忙点头：“好的老师。”
凌冉瞥了一眼正在偷笑的某人，这一眼就被谢梅梅敏锐地察觉到了。
“你们认识啊？”
“五班课代表！”凌冉抢答，“我们互相送卷子的。”
“哦这样，是得多交流交流。”谢梅梅用指头点点陈识拙的方向，“他英语虽然惨不忍睹，但数学还挺不错，你们挺互补的，又都是我课代表，平时可以多交流一下。”
凌冉应着：“好的老师，那我们先走了。”
她朝陈识拙使着眼色，却发现这人已经退到办公室门口了，一副做贼要逃的样子。
“陈识拙！”
谢梅梅一声，叫的陈识拙身形都不稳了。
“老师，还有什么事吗？”
“你慌什么，我能吃了你啊。”谢梅梅扶了扶额，恨铁不成钢，“别忘了叫左砺锋下了课来找我。”
“好的老师。”
凌冉和陈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