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的有些无语:“……我哪样了啊?”
丹恒安安静静的立在白露侧后方听着,望着自己扣着的双手,有点出神。
他知道他们聊的人,丹枫,他的前世,一位……很有个性的龙尊。
丹恒时不时会被带去参与聚会,三位长生种以及他小姨把酒言欢的时候,时不时就会蹦出几l个不算陌生的名字——威名赫赫的云上五骁之三,狐人白珩、短生种应星、以及……他的前世,前代龙尊饮月君丹枫。
丹恒在这些对话里格格不入,甚至他们越是怀念那些肆意潇洒的岁月,有点早熟的丹恒就越是觉得自己过于多余——毕竟他是丹枫死后轮回转生的全新的人,听着那些对话实在很难不多想。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人对于昔日好友的死亡并没有怨怼与遗憾,因为那三人都是寿终而死,他们潇洒走过了属于自己的一生,没有变成自己最为憎恶的存在,没有死于最绚烂的年华,也没有孤注一掷却酿成大祸成为阶下囚、承受巨大痛苦被强制褪鳞。不论是死去的还是活着的,都对这样的结果十分
满意,就连表情最为匮乏的丹枫,寿终前都抿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边已经完成了作为日常调剂的斗嘴,白露将厚重到能砸死人的书放到书架上,代表这将是丹恒下阶段的学习内容,表情变得沉稳起来,这不是一个被娇惯长大的少女会露出的表情,而是属于新代龙尊得到历练后逐渐形成的沉静:“还不走么?”
“如果你不给我那一下的话,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木渊埋怨了一句,从地上爬起来,视线扫过丹恒,猝不及防道:“丹恒也听了这么多免费的故事,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被叫到名字的丹恒茫然抬头:嗯?什么一起?
“哎?”白露愣了愣,接着反应过来,“这种事……主要看你吧?”
木渊点点头,走过去拍了拍用眼神表达疑惑的丹恒脑袋:“那你就跟我们走吧。”
“……可以么?”丹恒望向白露,“我的课业还没有……”
木渊摆摆手:“课业就像野草,永远都除不尽写不完,赶快换身衣服,今天放假。”
这番耳熟言论让白露回想起小时候木渊时不时来串门把她偷出去玩的日子,白露点点头,赞同道:“走吧走吧,总在家里可是会变成小老头的!”
丹恒:“……”
莫名其妙进入假期时间的丹恒心中的好奇心战胜未完成课业的负罪感,最后还是跟着走了。
他们在陵园外停靠星槎,园口已经有人等在那里,罗浮的智将神策将军和数百年不变的剑首在那里聊着天,怀里一人一簇花,白发将军还多了一壶没点渠道有钱都买不到的好酒。
下星槎时,坐在后面的白露从空座上拿起木渊准备的几l捧花束,各自抽出几l支分束重新绑了绑递给丹恒。
后者看着手中洁白的,还带着水珠的娇艳花朵,小心翼翼的拢了拢。
镜流的站位正好对着这边,发现他们过来后轻笑道:“慢了。”
“还不是你们言传身教,害得小白露现在都不会尊老爱幼了,拿书往我后脑勺砸,晕了半天……真的,我哪天老年痴呆了,一定是被你们从小打到大的后遗症。”
“你们来了……嗯?把丹恒带来了啊。”景元转过身一愣,他笑了笑,绕开敏感的角冠,将丹恒头顶被悄悄挑起来的头发顺好。
不会尊老爱幼的小白露对他们礼貌的问了好,丹恒一张小脸紧绷,也跟着叫人。
其乐融融的氛围中,木渊发出倔强的声音:“不是,你们没人关爱一下我么?”
镜流冷漠脸,一语中的:“你又逗丹恒叫你大伯了吧。”
景元接收到可怜光波,过去给人揉揉后脑勺,贴心道:“这么想当丹枫大哥啊,喏,一会儿尽情当,他又不能诈尸拿重渊珠砸你。”
是的,他们此行是为祭拜故去的友人们。
白珩作为狐人,尸身被装入星槎送往了她畅游一辈子的宇宙,这位天舶司的王牌飞行士在战事不再频繁后重新成为了遨游星际的无名客,直到不再能随心驾驭飞船后才回到仙舟养老;丹枫作为持明,死后化为持明卵在鳞渊境轮回转生;应星是唯一葬于此处的了,被无数人崇拜仰望、一生短暂绚烂更甚飞萤的男人把自己活成了仙舟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比他当年放的豪言更加恣意出彩。
各自种族有各自的葬法,虽然没留下尸身,但陵园内也有他们的碑铭。
四个大人氛围轻松的聊着天,仿佛不是祭拜亡者,而是来踏青春游,顺便看望老朋友,就这么带着丹恒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