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园某处单独的院落中,一场密谋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镜片上闪过的白光遮盖住青年的神色,他手肘拄在石桌上,双手交叉挡住唇,做出碇司令经典姿势。
“惊喜二字,惊在前方有为后的喜,欲扬先抑的道理各位理应知晓。”他动了动,镜片上的白光变换,露出半只酝酿什么的幽深眼眸。
“冥冥中的预感早已昭示敌方的动向,诸位,感受到空气中酝酿的暴风雨的味道了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斗争,永不会结束!”
说到这里,他突然激动起来,拍案道:“来吧,站队的时候到了!让我们团结一心,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吧!”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弥漫开来,片刻过去,像是忍受不了这边几近凝滞的气氛,一道风小心翼翼的吹起树梢,树叶摩擦出沙沙的声音。
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白露今日功课还未考校,我回去了。”丹枫一脸冷漠转身离开。
应星拎起他新给自己打的重剑泰阿:“等等我,蹭个星槎送我一下。”
镜流拂掉落在肩上的树叶子:“正好我要去丹鼎司。”
“还有我!”白珩追上去,“金人巷那边新开了酒肆,那我跟应星一起下去好了!”
木渊握拳鼓舞的动作一转,伸出尔康手:“别走啊!喂,是朋友不是啊?!”
朋友一生一起走的誓言呢?感情说淡就淡了,分道扬镳说来就来了?!
他慌慌张张追出去:“都是兄弟!为兄弟两肋插刀不是传统美德么?老祖宗的规训你们不能说忘就忘啊!”
“谁跟你是兄弟。”丹枫冷冷撇清关系。
白珩露出礼节性笑容:“不好意思,我是狐人,我们族老祖宗跟你不是一批的。”
更何况她打是一批老祖宗的步离人也没见下手轻过,一炮一个小朋友。
应星用绷带绑好剑:“我是短生种,也不是一批的。”
在场唯一和对方一批老祖宗的镜流看了看被抱住的胳膊,视线顺着手臂上移,对上一双镜片后眼泪汪汪的绿眸。
她和蔼道:“放手。”
木渊正准备撒泼耍赖,余光瞥见最先起身那俩已经要走出去了,立马花容失色的转移目标,连滚带爬一手一个扑住丹枫和应星的大腿,顺便拉着两人堵住出口:“不行,不可以!我已经有了绝妙的计划,你们不参与的话我很难进行下去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帮帮木渊吧!”
他夹起嗓子,一把摘掉影响发挥的眼镜,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的和丹枫对视,眸底泛着泪花。
应星差点一脚把他炫出去:“撒手!你扑哪呢!!”
“……”木渊尴尬的咳了一声,无处安放的爪子往下一些扯住他的腿环,“要不你们先坐下,听我说完计划?”
他扑过来时丹枫那只脚刚抬起来,靴子被拉扯到摇摇欲坠带来微妙的不安,丹枫忍耐的闭上眼:“你先松开。”
木渊听话的撒开手(),然后盘起腿勾住他们的脚?()?[(),仰头露出一个乖巧的表情:“所以……先谈谈?镜流你去丹鼎司没那么急吧?白珩也是,酒肆嘛,什么时候去都不会关门的。”
镜流木着脸看着前方的闹剧,心气都散了,捂着脸坐回去。
不知为什么,随着时间推移,越是跟他们混在一起就越是觉得自己的某些品质被拉低到一定下限了。
木渊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一定会拉着她举办一场花葬——为她逝去的格调。
不论如何,人好歹是被他全留住了。
白珩托腮道:“你说了那么多没用的,所以计划是指什么?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要是坑害景元那类的我这次就不跟着掺和了。”
木渊拍了拍膝盖上擦出的厚厚印子,握拳放在唇前咳了一声,扭捏的样子看得人眼睛疼:“我准备……向景元求婚。”
镜流与白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某种相同的讯息:“……?”
应星掏了掏耳朵:“什么?”
“云上四加一骁的求婚大作战!”木渊一脚踩在凳子上,背景仿佛扬起一干在火中飘扬的旗帜,“上次你们瞒着我让景元抢了先订了婚,这次风水轮流转,该轮到我出击了!”
丹枫的重点歪了一下:“四加一骁?”
“称号不重要!”木渊大手一挥,“来来,我跟你们说……”
……
“绥园?现在么?”景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匆忙套起了衣服,“稍等,能把玉兆先还给她么?我和她说几句话。”
对面传过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音,白珩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传过来:“喂……?”
“你这嗜酒的性子真该改改了……”景元无奈道,“听得出我是谁么?”
“呃……嗯……景元?”
“答对了。”看来没到醉的人事不省的程度。景元叹口气,“我先去接你,乖乖在那,哪都别走。”
景元挂断通话,又拨了木渊的号码:“我今晚要晚些回去了,白珩和同僚在绥园聚餐喝多了,给镜流打通话让去接人,结果镜流的玉兆落我这了,她人找不到,我先去把白珩接走。”
“是啊,镜流今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