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木渊看待丹枫也是有滤镜的。
一个土生土长的华国人面对龙裔会有滤镜并不奇怪,尤其这位龙裔气质拔群,还是有行云布雨之能的苍龙,简直戳爆了当初清澈又愚蠢的木渊的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木渊见天的往丹枫那跑,丹枫骂龙师他帮腔,丹枫吃东西他递手帕,处处关心无微不至,把狗腿两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甚至竹马在他面前都要靠边稍稍。
直到许多年后,木渊的滤镜也只是随着时间变得不那么明显,却没有到如今倒反天罡的地步。
那么……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木渊的目光变得悠远,朦胧又清晰的回忆纷沓而来。
大概是在对方已经挂菜许多年后,他偷摸回到罗浮,被一名模样有几分故人影子的女童叫住,那时的想法已经记不太清了,木渊矜矜业业陪有着胖嘟嘟白色龙尾的小姑娘玩了一下午捉迷藏——指带着她躲藏寻来的丹士与侍女。
或许透过她看谁的目光太过明显让对方想要拉熟关系后进行探究,又或许在躲藏玩乐中被单方面建立起了革命友谊。那姑娘扯着他抱怨起自己的事情,将四季框起来的窗棂,严苛的管教,和一些不太适合小孩子听到的议论……听着听着,似乎能透过这些抱怨,看到某位一贯强势的青年的过去。
木渊当时想,也许那样的强势也是一种伪装,用来保护他心中一直被雅致窗棂框住的某处也说不定呢。
往后的回忆就不太必要了,无非是潜入龙师家里施行拆迁与教育工作……不过,比起那个强势冷静,毫无破绽的饮月君,木渊果然更喜欢现在这个会吐槽的,看上去更快乐的小龙人。
嗯,如果肯叫他摸摸尾巴就更好了……
他看着那张颠倒的俊脸,露出三分遗憾三分欣慰四分感慨的目光:“心中的大雨已经不再下了吧……”
“是啊,”景元蹲在他面前仰着头,“他应该更想用你的血来下一场更大的雨了。”
“你这是什么话!”木渊的冷静荡然无存,“快把我放下来啊!脑袋都在充血了,我头脑里的聪明才智都要晃出去了!”
景元:“放你下来的话,下一个上去的就是我了……我说你啊,就不能老实一点么?非要去撩拨他?”
“所以说你这是什么话!我只是好奇心重了点!人不好奇那还能称作人么?”木渊深吸口气,努力晃到另一个角度,对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狗腿的说道,“我清晰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知道做出这种事是可以列入猥.亵未遂的程度了,哥,亲哥,你放我下来吧……”
他眼中含着蛋花泪道:“你要杀了我么,朋友?”
“传说中,九条尾巴的猫有九条命。”丹枫抬起眼帘,瞳孔颜色愈发浅淡,他微笑起来,要是平时,木渊一定会感叹这抹笑容不输于凌波丽女神的微笑,但现在他只觉得森凉又恐怖。
“不知道你会有几条尾巴,来找补你丢的命呢?”
……他
是真的要杀了我。
一道沾满血墨的笔在木渊脑中书写出一行大字,还会往下流血的,惊悚效果满分的那种。
木渊倒吸凉气,一口气道:“我不会再犯了!我现在就杀死自己的好奇心!我真的不会再因为好奇你的尾巴去摸你尾椎了——而且我这不是没摸到么?这是未遂啊!我只是被猫塑又不是真的九尾猫,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你要亲手杀掉为你们带来快乐与幸福的好朋友么?!景元!景元他要杀你的枕边人啊!你不想变成鳏夫吧?!”
已经忍耐到极限的应星爆发出嚣张的大笑:“哈哈哈哈活该!让你作死去撩他的浴巾哈哈哈哈哈哈——!!”
在笑声中,丹枫的表情愈发恐怖。
木渊见势不妙,怒道:“你笑什么?!你不也很好奇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偷偷拔他的鳞片的!你们上次打架,你一直有意用剑刮他的鳞片吧!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被这控诉扼住喉咙,应星的笑声戛然而止。
“哇哦~”景元幽幽道,“没想到你们都这么觊觎丹枫的肉.体……噗嗤,不好意思,我可是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不会笑场……噗呲,咳,除非忍不住呵呵呵哈哈哈!”
丹枫手中出现新的一捆麻绳,站起了身。
应星:“……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呃,虽然我确实有过想法,但这不是没成功么?就像那小子说的,我是未遂。”
他矛头对准唯一笑得出来的那位:“而且你施展什么招式才会显龙尾的情报是他给我的,也是他怂恿我去的!不信的话,我有录音。”
景元不可置信道:“什么……你阴我?!”
天老爷,老实人学会保存证据留后手当水鬼了?!
“这个时间他们肯定都泡完啦,我刚听见里面有说话声的……别小瞧狐人的耳力哦?”房间的拉门被倏地拉开,白珩见到里面剑拔弩张的场景,和只有头露了出来被捆成猫猫虫来回摇晃的人,懵了懵:“呃……也许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不,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背后一条水龙挡住了另一边拉门,丹枫脚下躺着两个被同样手法捆住的白毛,阴森森道,“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