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木渊完全可以把对方的恶意掐灭在萌芽时期。
只是他不愿意这么做。
美好生活可以治愈人心,却不是强效洗涤剂,数个宇宙组织联合发放的通缉令可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殊荣”。
无仇无怨只是小摩擦也就算了,但上一世,百冶应星当年最被人津津乐道的莫过于他是如何在大炼上夺得魁首的。
被人恶意调换材料,用一堆破铜烂铁,打造出一只栩栩如生的机巧狮子……很传奇,很打脸,很龙傲天。
但当时应星心中会是作何感想?
木渊冷笑,既然对方想作死,那他就成全他,如果还在犹豫,就给他加一把火,不论如何,这个材料,木渊都要让他换定了。
私自调换参赛者材料,破坏大炼公正性,这种事传出去,相当于把罗浮仙舟的脸面扯到地上当抹布,被抓到后,够对方喝一壶了,也不知他日后被关押的大牢空气质量怎么样,能不能以毒攻毒治治他的眼睛。
两日后,也就是复试开始前一晚,一队云骑接到匿名举报,前往调查此案,发现举报皆属实后,当场抓捕犯案人员。
云骑军的行动雷厉风行,从找上门到抓获嫌犯的过程不过十余分钟,苏夜还没想好要怎么甩锅,就被带入了审讯室。
他整个人都慌了,没过多久,就恹恹地供认不讳,供词中自然也有“森晶”的影子——结果一调查,查无此号。
苏夜与其的聊天记录人间蒸发一般,没有半点残留,一切都像是他的一场梦,醒了很久还是不敢动。
“那个森晶是你的小号?”
“对啊,”木渊承认的痛快,“那号是我建来打算cos应星脑残粉2号去带节奏的虚拟号,刚问世没两天就遭此大劫,香消玉殒……唉,真该叫他赔我精神损失费。”
景元刚搞定工作,方才隔着单面镜听对方满口的嫉妒话语,也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调侃道:“怎么,不打算挟恩图报某人,叫他顺便给你结了出场费?”
“我觉得‘热心市民木先生’这个代称就足够了……我是那挟恩图报的人吗?少造我谣。”
有些话跟别人不太好说,跟景元就没这个顾虑了。木渊用闲着的手去抠桌角,道:“应星有这个能力,当得起这个位置,他当百冶就是理所应当命中注定的……有我没我都没差,我就是看不惯只敢在阴暗角落搞小动作的家伙而已。”
木渊说完后默了默,心说他好像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所以……这种看不惯,大概也能归类于同类相斥?
景元可不知道他的思维又跳到哪里去了,忍笑道:“嗯嗯,我知道——你绝对没有一点为人家打抱不平的心思,包括五人小组也只是为了排挤应星而成立的。”
“……我觉得你很不对劲。”木渊的疑惑震耳欲聋,“为什么?别人家小情侣在一起都黏黏糊糊甜腻腻的,为什么我们就一定要互相伤害?”
景元还真被问住了,他
回忆了一下翻看数遍却一条都没遵守(),甚至总是反着来的《爱情三十六计》⊕[((),迟疑道:“因为我们是天空中不一样的花火?”
别家小情侣在一起之后具体有什么活动他不知道,但是他们两个……好像是没什么正经约会的。
当年没在一起时,勉强算是看过一次幻戏——虽然该幻戏内容过于名不副实,看到一半就把木渊吓到昏厥,导致景元多少有点阴影不再带人去戏社——其余的时间,能够算是二人世界的时候,他们都在干什么呢?
景元仔细回忆,表情越来越凝重。
好像……不是在讨论怎么坑丹枫,就是讨论怎么霍霍应星,再不济,就是和白珩出去玩,然后玩到一半被紧急赶到的镜流拿剑鞘抽。
孩子长大了,镜流教训的手法也与时俱进,不再拎着剑鞘抽人屁股,而是照着背一通敲……说真的,疼得要死,还不如抽屁股。
剩下的时候……景元能想到的,除了放假回家两人的一日三餐,就是和友人们聚餐时场地中的冰屑水幕,现在看应星那架势,估计不久之后聚餐时的危险程度还要再升一级。
景元及时截止越来越偏的回忆,提议道:“等这次大炼完事,应该就没什么特别的活动了,我们去哪里约会吧?”
其实仙舟也有挺多好看的观赏洞天,可以为他们的约会创造美好回忆嘛!
“可以啊。”木渊很赞同,“不过得找个交通方便容易打到星槎的洞天,不然有什么突发事件叫你紧急归队,你就只能一跃解千愁了。”
景元:“……你说得对。”
虽然骁卫不需要巡逻扫街,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突发状况就是因为够突然,才叫突发状况的。
……
大炼复试到来时,木渊没再去和腾骁崇文一起看,免得又被卷入什么奇怪的老友纷争,而是在观众席找了个视野比较好的位置。
初试筛选下去不少人,广阔的石质考场现在显得有些空旷,众工匠分散开来,每人面前都摆放着锻造用的熔炉与匠造台。
试场与观众席之间布着一层结界,外面如何喧哗,都不能影响到里面的人——事实上有资格来观看大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