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设立圜土,凡是有害人者,一并收入圜土教化改悔,这就是牢狱的前身。
传说中,夏王还掌管着另外一种“圜土”,由金圜收服而来的邪祟之灵、作恶之妖、不散之魂,便关押在这种特殊的圜土之中。
而镇压圜土,守卫夏王之人,被唤作——司圜校尉。
司圜校尉职责重大,每一任司圜校尉,都会从姒姓斟寻氏之中,遴选出最杰出的族人,作为斟寻氏的族长。不管这个斟寻氏以前叫做什么名字,登上族长之位的那一刻,都会更名为寻狱。
“吾斟寻氏狱,对九天起誓,效忠夏王,镇压圜土,除非天地崩塌,否则……百死不悔。”
…………
“听说了吗?谭美仁的父母,又来学校闹了!”
传媒大学的第三食堂,是最热的八卦集散地之一,还未到十二点,食堂里已经排起了长龙,学生们一边排队,一边小声探讨着八卦。
“何止是听说了,我还看到了!哎呦喂,那叫一个不讲理!”
“诶!你和谭美仁是不是老乡?他父母一直这样不讲理吗?”
“喂!诶,问你呢,回神了!”
同学拍了拍前面男生的肩膀,那男生似乎在出神,吓得大叫一声,“哐当——”手中的托盘直接打翻在地上,幸好托盘里还没有放东西。
男生终于回了神,唯唯诺诺的捡起地上的托盘。
“怎么了?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问你话呢。”其他同学开玩笑的说。
“没、没什么……没睡好而已。”男生还是那样唯唯诺诺的回话,半垂着头。
“哎,你和谭美仁不是老乡吗?你以前见过谭美仁的父母没有,天呢,谭美仁是不是整容了?他的父母长得好丑好村啊!就是标准的农村人!”
男生低声说:“我……我以前没见过。”
“听说你还追过谭美仁呢?”
“没、没有。”男生磕磕巴巴的否认,他并不是个结巴,但说话总是磕磕绊绊。
“也是,”同学们打趣:“就他那个样子,人家谭美仁也看不上,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就是啊。”
男生垂着头,忍耐再三,还是将托盘放回去,走出排队的队伍,在一众嘲笑声中离开了食堂。
男生出了学校,却不是去觅食,而是往学校后方,最偏僻的小胡同走进去,一直走一直走,走到胡同最深处,最尽头——一个堆满杂物的死胡同。
男生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扑簌簌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一把纸钱,还有一只廉价的打火机。
啪!
男生按动打火机,纸钱瞬间点燃。
“你既然已经死了,就……就好好儿的,别来找我。”
“我也……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那些嘲笑你的人,他们才是你跳楼的罪魁祸首,不要找我,不要找我……”
“不管你的事,那是谁的事?”
“谁?!”
男生吓得瞳孔剧烈收缩,噌的站起身来,一个踉跄差点跌在燃烧的纸钱上,连滚带爬的向后躲闪,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一个身着复古对襟白衫的年轻男人,不知何时出现,静悄悄的站在男生身后,他面带着温柔又了然的微笑,好像这个世界上一切的污秽,在他眼中都无法遁形。
是往生堂杂货店的店主,夏业。
男生有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在夏业面前,是没有穿衣服的,不,不只是没有穿衣服,连那层遮羞的人皮都消失不见,血粼粼展露着自己内心的不堪与肮脏。
“你、你是谁?!”
“我是谁?”夏业歪了歪头,微笑说:“我只是一个小破店的老板。”
男生从地上爬起来,闷头就走,害怕与夏业多说一句。
夏业抬手拦住对方,微微侧头,语气虽然轻飘飘,带着一丝丝的慵懒,却十足的笃定:“那个帖子,是你发的吧?”
“不是!”男生激动的说:“我不、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冒充谭美仁的帖子,是你发的,”夏业不理会他的否认,继续说:“你和谭美仁是同乡,甚至是发小,你有她的照片,模仿她的语气,巧得很,你们还在一所大学,更巧的是,男生宿舍楼翻新,所以你们这一栋的男生都临时搬到了女生宿舍楼的楼上,再加上是校园网,就连查发帖人的IP也查不出任何端倪。”
“我……我……”男生磕磕巴巴的狡辩。
夏业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你喜欢谭美仁,因为追求未果,便发出这样的帖子,来报复谭美仁,对么?”
“我没有!我没有!!”男生激动起来,竟然不磕巴了,抬起头来,恶狠狠的说:“我没有要报复她!我那么喜欢她,我怎么会害她?我怎么会报复她?!我只是想开个玩笑!对,开玩笑!如果她受了委屈,一定会来找我诉说,我就能安慰她,否则……她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
“为什么?明明我才是那个从小陪着她长大的人,我才是那个最了解她,最在意她的人,可为什么,她一来到这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