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实在觉得不太解气。
刚好,还能趁此机会,再试探一下晏知月的底线。
池蓁蓁几乎没有犹豫太久,见结界已消,蹦跶两下,飞快地跳到晏知月旁边。
而后,整个身体贴到他的下摆上,打了个滚,又蹭了两下,将那块雪光暗纹缎面布料弄得皱皱巴巴。
没等晏知月出手揪住她的兔耳,池蓁蓁早已经头也不回地跳远。
一转眼,白兔已经跑出了院内,没入黑暗里,变成了小小的一个白点。
晏知月:“……”
他没有追出去,只是平静地转过身,回屋内换衣物去了。
……
次日,池蓁蓁还是准点出现在院中,抱着胡萝卜,坐在自己的小木椅上。
不多时,晏知月拿着剑出门。
见到她的身影,脚步难得微微一顿,表情似是不解。
池蓁蓁摇了摇耳朵,主动同他问好:“大师兄,早安。”
晏知月皱眉,轻斥道:“你非剑宗弟子,怎可唤我师兄?”
池蓁蓁嘟起嘴,眼珠又大又亮,看着炯炯有神。
她问:“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小道长,你叫什么名字呀?”
窥探灵识是没有声音的,只可表意。
不过,从池蓁蓁说话字句中,理应能感受到她的语气,是天真无邪、又乖巧听话的,完全符合一只野生白兔精应该有的样子。
晏知月不搭理她,转过身,自顾自挽了个剑花,起势动作相当漂亮。
这回,池蓁蓁看清了。
或者说是感觉到了。
晏知月手中那把灰黑色的剑并非龙渊剑,上面没有神器的威压,只能算是一件上等法器。
意料之中。
她没有过多失望,继续嚼着胡萝卜,嘴里还发出“咕咕咕咕”的说话声,用灵识干扰着晏知月。
“小道长?”
“小道长?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呀?能不能告诉我?”
“难道你没有名字吗?”
“看你每天都穿白衣服,是不是可以叫‘小白’呀?”
“……”
晏知月第一个剑势挥出去,和昨日一样的杀气再次涌现。
这回,池蓁蓁做好了心理准备,提前缩成一团,并不试图用稀薄的灵力抗衡剑意,只是在试图习惯这种感觉。
晏知月这人意志过于坚定,很难动摇。
她必须要赶紧找到切入口。
就比如,此刻,释放自己想和他待在一起的意思。
哪怕不能让他完全放下戒心,习惯她的存在也是好的。
等晏知月练完剑,池蓁蓁已经不再发抖,只是抱着胡萝卜,半瘫在木椅上,姿势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偏偏,她还有力气碎碎念:“你到底叫什么嘛……快点告诉我呀……这山上没有几个人,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不寂寞吗?我好无聊……”
晏知月不堪其扰,打算把它丢出去,干净利落。
不过,刚拎起池蓁蓁的长耳朵,她整个人就借力爬到了他的手腕上,呜呜哭诉,“小道长,你手好冷哦……我身上很热,你可以捂捂,没关系。”
“但是我明天不想吃萝卜和菜叶啦!”
晏知月沉默许久,没说话,竟然也没有把她甩开。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小兔,半晌,薄唇轻启,“晏知月。”
池蓁蓁眨了眨眼睛,“……”
晏知月:“这是我的名字。”
池蓁蓁看起来立马变得十分高兴。
为表示友好,兔耳朵在他掌心蹭来蹭去,“阿月!”
晏知月蹙眉,“未受训诫,着实不懂礼数。”
池蓁蓁:“叫阿月怎么就不懂礼貌啦?你才多大呀,看起来都未及冠。我虽不记得自己几岁开的灵识,但怎么也比你年长些许,不可以叫阿月吗?”
“……”
“哼!我偏要叫!阿月阿月阿月!”
多么巧。
晏知月与她的阿月名字一样。
那么,用晏知月的命剑换得救回阿月的机会,定然也是上天注定的机缘。
-
山中无日月。
池蓁蓁的萝卜和菜叶都已经吃完,莫如山却还没有回山。
不过,这几天里,她发现,自己每日里都有一段时间能幻化出人形。
短则几分钟,长则能坚持半个时辰,皆是不太稳定。
池蓁蓁饿得受不了,又不想啃扶玉峰外头的野菜杂草,便趁着这段时间去拍晏知月的门。
“阿月阿月阿月!我饿啦!我想吃饭!我想吃肉!小师弟将我托付给你,你不能饿死我呀呜呜呜……”
“吱呀——”
门开了。
晏知月站在门口,低下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池蓁蓁心底还是有点怵他。
不过,她将真实的想法压住,只刻意表现出一点怯怯,又在脸上加上了虚张声势的模样,声音还是软绵绵的,“干嘛这样看着我?我才不怕阿月呢!”
池蓁蓁是九尾白狐,从七百年前修出人形时,就知道自己的模样很漂亮。
毕竟,漂亮就是九尾一族的特色。
但她和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