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匪来袭,大船沉没在即,你我都是自身难保,还在此处纠缠作甚,还不如各自逃命地好。此事你若不与我为难,我答应你,方才我说的话,还是作数的。”当李恪得知大船为水匪所袭后,毫不犹豫地便一跃入睡,逃了去,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李恪跳水逃生,本已是将后背留给了萧月仙,但萧月仙却并未动手伤他。
一来水匪来袭,此时就算她将李恪射伤捉回,也难将李恪带走,不过是帮了这些水匪的忙,二来李恪年少,萧铣之仇着实算不到李恪的头上,再加之李恪待她不薄,更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男人,她自还念着几分情分,倒也未曾对李恪动了杀心。
可以说,纵然在此之前,萧月仙虽不曾想过要放了李恪,但在残梁余党中的许多人都曾想着要杀了李恪时,唯独萧月仙从未想过要要了李恪的性命。
在萧月仙的半纵之下,李恪便跳入洪湖,便游水逃了去。
李恪本不善水性,后来虽也多多少少学了些,但就凭着他这点水上的本事,要靠一人之力游出这洪湖,还是极难的。
李恪手中紧握着与他性命相关的木质船橹,一直奔着远方江陵城的方向游去,也不知游了多久,一直游到了自己气力耗尽,却也仍未能到岸,最后体力不支,眼看着便要支撑不住。
不过就当他双眼疲累地将阖未阖之时,在相距他不足十丈的水面之上,李恪竟看到了一艘颇为醒目的官船。
既是官船,船上乘着的自是官府中人,李恪心中心想着自己有了救,于是便强打着全身最后的气力长唤了一声,接着也不知船上之人听见与否,昏迷了过去。
“李公子,李公子”
李恪自己也不知昏迷了多久,迷糊之中,李恪似乎听到有人正在耳边唤他,于是缓缓地便睁开了眼。
李恪睁开眼后,看到的是一个十五六岁,头扎双环髻,乍一看去眉目清秀的侍女。而他自己,正躺在一张松软的床榻之上,不在水中了。
显然,是官船上的人听到了李恪的呼救声,将李恪救了回来。
“姑娘,你”李恪见得生人,只当自己是被她救的回来,正要开口询问自己身处何处,如何识得他时,可还未等他的话说完,倒是这侍女先行唤出了声来。
“小娘,你快过来,李公子醒了。”李恪刚一睁开眼,这侍女便对门外大声唤道。
李恪久在长安,外放淮南也时日未长,在他的记忆之中,自己在荆州并无故交,可这女子却口称他为李公子,可知她至少是知道些自己的身份的,不禁也觉得奇怪,对她口中的小娘也多了几分好奇,便也往门外的方向望去。
李恪看着房门的方向,不过片刻之后,便看到了一个少女走了进来。
这少女看模样不过十岁出头的的年纪,可偏却生地眉目如画,姿容妍丽,虽年少,却能看出是个极为少见的美人坯子,若是将来长地开了,怕也是倾国倾城的模样。
只是这少女虽生地极美,但李恪望着却有些似熟非熟的感觉。
按理说,这般美人,哪怕是放在胭脂遍地的长安城,也是难得一见的,若是李恪见过,本该记得仔细,怎的会记不真切呢
“李公子你可算是醒了。”少女一进门,见李恪果真醒来,便对李恪道。
李恪虽记不真切这少女是何人,但毕竟是救了他的性命,对他似乎也并无恶意,于是手撑着坐起身回道“李某谢过小娘救命之恩。”
这女子闻言,笑道“当初李公子也曾助我,今日我再帮回了李公子,也算是还了李公子当年的援手了。”
李恪听了这少女的话,心中越发的不解了,原来自己竟还曾襄助过她,只是却不记得是在何时何地了。
这少女也是冰雪聪明,她看着李恪有些迷糊的模样,也知李恪必是记不清了,于是道“李公子想必是晕地迷糊了,难不成竟是忘了当初在长安天街请公子射灯的女童”
李恪一听这少女的话,顿时记了起来,贞观六年,李恪于元宵节携小妹高阳在长安天街赏灯,路遇一女童与长孙家兄弟争灯,便是他出手相助,帮着那女童自长孙兄弟手中赢回的彩灯。
“原来是你,只是没想到不过短短一载有余,小娘已出落地这般仙姿玉色,我竟有些认不出了。”李恪听了这小娘的话,已经全然想了起来,于是回道。
当面被人称赞貌美,只要是女子,无论年纪大小,总归会有些欣喜,少女先是面露一丝喜色,接着便忙谦虚道“公子谬赞了,公子记不真切,不过是因时日久远,公子又刚刚落水昏迷,尚未全醒罢了。”
这少女虽年少,却也是个说话妥帖之人。
李恪看着眼前的少女,模样气度确与寻常人家女子不同,再加之他依稀记得,在他昏迷之前,救了他的是一艘官船,李恪心中对这女子的身份也不免有几分好奇。
不过毕竟男女有别,李恪若是贸然问人姓名终归有些不妥,于是转而问道“小娘救命之恩,在下自当铭记,只是在下在湖中昏迷,此后诸事便全无印象,却不在眼下身在何处”
这一次,还不等这少女回李恪的话,倒是一旁的婢女先开了口。
“今日早